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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初本意背道的路上。
谢初说:“诚哥的好意,我很感谢,但我并不打算在道上混。”
“娘的!”不待谢初说完,阿开骂起来,“诚哥肯帮忙,你就该知足了。你他娘还罗里啰嗦!”
谢初默然地拿着手机。
“你不混还能干什么?你要记住,你他妈蹲了五年牢,犯的还是……”
“够了。”谢初隐隐动怒,“我关过一次,已经受够,绝不想被关进去第二次。我现在出来,只求一份普通人的工作。诚哥费心帮我,我很感激,请向他转告我的谢意。”
阿开那边听到谢初发冷的语气,一时噎住。
“那么,我挂了。”
在阿开说话前,谢初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决定打电话联系宗诚,又轻易地,拒绝了宗诚的关照。
谢初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
找不到工作,陷于四处碰壁的困境,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宗诚,却没考虑到,宗诚给予人帮助,只会按照宗诚的逻辑。
他们在监狱时,世界是重叠的,从监狱出来,世界又开始分离。
一个生存于法律与秩序失灵的世界,弱肉强食杀戮不止;一个则渴求普罗大众的世界,朝九晚五一日三餐。
谢初知道,自己拒绝宗诚一次,就不可能从宗诚这获得第二次机会。
宗诚比谢初晚两年入狱,早一年出狱。同在监狱内的两年时间,谢初大部分时候都在离宗诚很远的地方,中间隔着众多囚犯。阿开像条狗一样跟在宗诚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十九岁男孩,在某段时间里,成为宗诚身边最亲密的人。
与宗诚有限的几次接触里,谢初清楚感受到,宗诚最讨厌的,便是不知分寸。
那个男孩刚入狱时,骄傲倔强如锋利的刀,不少人打男孩心思,又怕男孩的锋利而无从下手。
后来,宗诚不知用什么办法驯服了男孩,再后来,男孩沉陷在对宗诚的迷恋里无可自拔。
遗憾的是,宗诚只把男孩当做狱中的消遣,男孩的情感,越过了男孩本该遵守的分寸。
最终男孩自杀了。
宗诚看着男孩的尸体,神色平静,甚至像是没睡醒般,透出一股子倦怠。这让站在远处旁观的谢初,森森然打个冷战。
联系宗诚,已在分寸之外,拒绝宗诚,则可划入大不敬之列了。
谢初断绝从宗诚处寻求帮助的念想,继续奔波找工作。所有正当合法的单位,在得知他的黑历史后,都给予毫不留情地拒绝。他只能继续打零工,挣一点是一点。
生活到底有多艰难,社会到底有多不包容,直到此刻,谢初才有切身体会。谢初甚至回想起在监狱的日子,至少有饭吃,有地睡,有水洗澡,有干净衣服换。不必在深夜,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公园长椅上,不知今夕何夕,何时是头。
狂风大作,温度骤然往下降,冰凉雨水打湿谢初全身。
谢初不得不起身,跑到屋檐下避雨。风越来越冷,雨越来越大,谢初拢紧外套,仍然冻得牙关发抖。
脑海里突然忆起,好多年前,自己也站在这片屋檐下避过雨。
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并非一个人。
谢初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又恢复清醒。
一个人打伞走来,脸在黑夜里模糊不清,走进了,才发现他眼神中的警惕与敌意。
谢初看着来人,惊讶地挑眉。
阿开似乎早已预料到谢初的惊讶,面无表情地说:“跟我走。”
阿开带着谢初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
“明天诚哥会从香港飞过来。你在这儿等他。”
阿开这句话比阿开今夜的突然出现还令谢初震惊。谢初不可置信地瞧着阿开:“诚哥?他找我?”
“你在这等他就行了。”
“但是,诚哥找我做什么?”顾不得阿开的不耐烦,谢初追问。
“妈的,罗里吧嗦。”阿开爆句粗口。转身出门,又回头,视线从谢初头顶扫到脚底,嫌恶地说:“收拾利索点。诚哥爱干净,别跟垃圾堆里滚出来的一样。”
阿开砰地一声摔门离开,留下无语的谢初。
谢初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半响,无声地笑了。
阿开话虽难听,倒是事实。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衣衫破旧,糟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阿开能在黑夜里辨认出他,想必花费很大一番经历。
谢初洗了个澡,拿剪刀修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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