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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危险了。”
他翻到夹有纸条的一页读道,“简单、普通的阿司匹林,几乎所有研究医药的人都同意,是治感冒的最佳药物。但有些阿司匹林的代用品,宣传得很厉害,买的人也多,这些代用品中含化学药品非那西汀,它伤肾,如果服用次数太频繁,服用时间过长,可能给肾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感冒药片中还有抗组胺,这是不应有的成分,它增加肺中的黏液。有许多用于鼻腔的滴剂、喷雾剂,与其说有益,倒不如说有害——”安德鲁停了下来。“你要我继续读下去吗?”
“不用了,”西莉亚说,又叹了一口气。“我懂了。”
“归结起来就是,”安德鲁说,“只要你把广告做足,就可以使人相信任何事情、买任何东西。”
“但感冒辅助药的确起一点作用,”她争辩着。“人们常这么说。”
“他们只不过以为它起作用。完全是一种错觉。或许感冒本来就在好转,或许是心理作用。”
安德鲁把书放好时,西莉亚想起当自己当新药推销员时的一件事:一位有经验的不分科的医生对她说,“病人到我这里来诉说得了感冒时,我给他们一些无效剂——吃不坏人的小糖丸。几天以后他们又来了,还说,‘那些丸药真灵;感冒好了。’”这老大夫当时看了西莉亚一眼,轻声笑道,“感冒总是会好的。”
记起了这事,又听了安德鲁的评论,西莉亚觉得可信性增加了。此刻,她与晚餐前的幸福感相反,颇感丧气。她的新职务使她看到一些她但愿不必知道的事情。她纳闷,她的价值观会发生什么变化呢?她理解了萨姆对她说的一句话的意义,“你可能得把你那些带批评性的判断搁置一段时间。”真有这必要吗?她做得到吗?她应该吗?她边想着这些问题,边把带回家的公文包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后摊得到处都是。
公文包里还有一样东西,西莉亚见到它时才记了起来——布雷联营公司“促他健”的样品。这种早在二十年前就有并一直畅销的门市产品,是给得感冒的儿童擦胸部用的;它有一股很浓的香味,据广告说,那是“令人舒服的”。西莉亚因为知道布鲁斯感冒了,带回家来准备用的。现在她问安德鲁,“可以用吗?”
他从妻子手里接过药盒,看了一下成分表后笑了。“亲爱的,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想用用那油腻腻、黏糊糊的老玩意儿,它对布鲁斯一点坏处也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不过,它使你觉得好过些。你这当妈妈的那时就算是尽了一点力。”
安德鲁打开药盒,看了一下药管里的东西。他兴致依旧地说,“没准儿‘促他健’就是干这个的。它根本不是为小孩的;它是为小孩的妈妈的。”
西莉亚正要发笑,忽然停下来古怪地盯着安德鲁,脑子里闪出两个念头。
第一,她的确得把带批评性的判断搁置一段时间,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第二个念头,安德鲁刚才说出了一个好的——不对,远不止是好——一个绝妙绝妙的主意。
二
“不,”西莉亚向桌子对面的广告公司头头们说。“不,我一个也不喜欢。”
就像突然在火上浇水一样,立时见效。西莉亚想,如果广告公司会议室里有个温度指示器,它一定会从“温暖”转到“寒冷”上去。她感到广告公司的那四个人在急急忙忙地捉摸着怎样对付。
这是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那天上午,西莉亚和布雷联营公司的其他四人从新泽西驱车来纽约,要同四方·布朗广告公司一起开会。萨姆·霍索恩头天晚上就到纽约,也参加了会议。
外边,狂风大作,天气很糟。四方·布朗广告公司设在美洲大街的伯林顿大厦里。那条街上,混乱的车辆和匆忙的行人在同来势汹汹的雨夹雪搏斗着。
在四十四楼会议室开这次会的原因,是要检查布雷联营公司的广告计划——在管理人员大变动以后开这种会是正常的。前一个小时,广告计划以仪式和节目形式表现出来——两者分量之重使西莉亚觉得,她仿佛站在检阅台上看一个团的人马列队而过。
可这团人马给人印象不深,她这样断定。于是她当即表了态,听到的人吃了一惊。
在桃花心木长会议桌的对面,坐着广告公司的中年广告设计师艾尔·菲奥卡,他看来很苦恼,摸着下巴上范戴克式的尖胡子,两只脚挪来挪去的,似乎以此来代替发言,却把下一步留给比他年轻的业务督察肯尼思·奥尔来做。能说会道的奥尔原是这四人小组的组长,他穿一套蓝色细条纹西服,显得很挺括。第三位广告公司的人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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