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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子。”
崇尚夫权的沙文猪。我横眉以对:“我可不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就算不便抛头露面,我照样有法子赚钱做生意。”
“哦?”
他扬眉,闻言兴味:“是何法子,说来让为夫好生掂量。若是有利可图,许还能供你本钱,只要往后你三我七,乐乐呵呵分帐便成。”
我微是一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送这贪婪奸商一记上钩拳。虽是封建夫权的卫道士,可这登徒子不无道理,即便是我前生所在的时代,女人从商亦然不易。怎生须先摸清这时代的市场行情,看是可否施我所长,再行从长计议。睨了一眼抚下巴闷哼连连的登徒子,像茈承乾这等美人,若是抛头露面,许会招来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如若先前两度行刺的刺客未死,更可能卷土而来,几未犹疑,脱口而出:“登徒子。”
“……何事?”
淡睇愈渐诡凝的俊容,我软言细语,狡黠一笑。
“明儿起,我要习武。”
拾伍章 · 谋生
“昔我往兮,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霏霏。”
水满则溢,话满则失。病体未愈,便念叨着习武强身,却事与愿违,先前一路劳顿,病势反复,不承想竟是染上了肺疾,沉疴难起,折腾了近一个月,幸有登徒子熟络的老神医叶大夫倾力施治,病势渐轻,这几日总算可以起身下地走动。然是如此,登徒子更有借口阻我上街寻揽商机,百无聊赖,只能闲坐暖阁,推窗赏雪,吟诵《诗经》自娱。可比起成日眼神阴沉寒森的登徒子,另个小妮子更是大惊小怪,刚送走大夫,回头便见我脑袋探出了窗,忙是飞奔进暖阁,取了一件鹤氅披在我身上:“小姐,您大病初愈,可不能吹风,若让瑛嬷嬷瞧见了,准又嗔您不爱惜身子。”
我讪讪一笑。印象里,症状较轻的肺炎打针吃药即可。可今非昔比,这医学尚不发达的时代,肺疾最是要人性命。一月来,旖如与瑛嬷嬷在我榻前服侍汤药,轮流看顾,未曾安生,甚感惭愧,正要依言放下窗子,忽闻朗声高唤:“夕丫头!”
回眸便见少隽一身锦缎官袍,卓立轩廊,神清散朗,朝我微一扬手,翩然而来。确是风姿卓朗,义气奋发,我暗自称羡,难怪旖如每提及她的「州牧大人」,忧容立敛,眉飞色舞。十八岁高中状元,后在吏部任职,二十一岁荣归故里,出任繇州州牧。三年来,吏治清明,行事果敢,雷厉风行,政绩斐然,深受百姓拥戴,乃为官家女儿争相效仿的楷模。且是难能可贵,少隽虽是身居高位,却无一丝为官之人的倨傲,亦不拘泥礼数,进屋后,我唤她上炕床,便乐乐呵呵脱了官靴,和我隔案而坐。
“之前你身子久未见好,你家苍大爷可是连着一月脾气暴躁,喜怒无常。”
寒暄片刻,少隽凝眸端详我的气色:“现在州尹夫人的病总算有了起色,咱们州府里的人可比谁都高兴。”
虽是登徒子自己公私不分,可怎生是我之故,妨碍州府的国家公务员开展基层政务工作。扯了扯嘴,悻悻一笑。忽听庭院一阵骚动,支窗而望,原是苍秋身边的两个随身近从,各捧山高的公文去往登徒子的书房。
“嗯,这可是你家苍大爷两日来积下的公务。”
少隽慵慵瞥了一眼,轻描淡写:“繇州地大域广,州务自然繁琐,赶明儿我又要去边城巡视,州尹大人看是要辛苦一阵了。”
不无幸灾乐祸,素来与苍秋不和的小妮子在旁略带得色,颌首附和。我啼笑皆非,可亦爱莫能助,正要放下窗子,却见其中一个叫做苍礼的侍从偏首凝住我的方向,面容冷然。我微诧,先前只和他打过照面,后听瑛嬷嬷说过,苍秋的这四个近从分别名为祈、祥、礼、禄,乃是极少知晓云霄即兰沧侯世子之人,对少主忠心耿耿,主仆情分非同一般。正是纳闷是不是他家少爷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冷落了他们,方才对我苦大仇深。便听少隽淡淡道:“苍礼钟情淳儿,偏生淳儿却对你家苍大爷死心塌地,只是苍大爷一直无意收她做妾,现又将她赶回了荪蕙居,这死心眼的傻小子便迁怒于你,回头我会说他一顿,你莫放在心上。”
虽是我自做多情,可也八九不离十。脑海勾勒袅娜倩影,我摇了下首:“定是怕我多心,他才会撵走淳儿。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另有痴心郎打抱不平,也是自然。”
少隽亦是一叹。苍秋和瑛嬷嬷对淳儿的事素来避口不谈,现才知晓淳儿原是玉媛夫人身边的侍女,幼时父母双亡,流落街头,瑛嬷嬷见她可怜,带回府中,留在玉媛夫人的荪蕙居当差。直到十二岁那年,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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