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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吃饭的时候,石瑞良把韩江林介绍给龙文渊,龙文渊向韩江林伸出手,身子却端坐不动,韩江林出于礼貌,站起来稍为用劲地和他握了握。龙文渊说,韩镇长我们见过的。韩江林点头称是,心里对他的做派却非常不舒服。等石瑞良介绍同事时,他们一边摆麻将,一边应付草草地与韩江林喧寒。韩江林把这种冷漠归结为官场中人对于下级的一惯淡漠。客人只只有韩江林一个,聚会的目的更大可能是为了每周一歌(锅),只是现在打麻将不再分锅,而是每周一麻,接待他不过是一个借口罢。
桌上半数的人兴头都在麻将上,喝酒便了无兴致。龙文渊说,我们就吃个简单的工作餐,总量就一瓶。
石瑞良知道韩江林的酒量,没有明确反对龙文渊的意见,笑着说,周末龙局长雷打不动的要交公粮,可以考虑减免,不回家交公粮的多喝一点。
桌上就有人笑,这年头年纪大的比年轻的爱交公粮。
龙文渊也笑,我们在基层是交公粮出身的,不交公粮就饭肚子。
石瑞良说,不怕,现在街头私粮多了,现炒现卖。
龙文渊说,石局年轻时候就是*才子,现在正逢其时。
司机呵呵地笑,在座的都是正逢其时,小姐们还喜欢石局这样的年纪。
龙文渊说,我说一个故事,我在还乡下时,市里某局一位副局长来检查工作,那时乡下文化活动少,连电影也看不上,唯一的活动就是年轻人走村串寨摇马郎,这位局长想充一回年轻,跟随年轻人一起去马郎场,他和姑娘搭话的时候,姑娘热情地问候他,公,你陪孙子来玩?搞得他灰溜溜的下不了台。
众皆大笑,服务小姐抚面而嘻。司机说,这个局长真是生不逢时,如果是现在正好可以大显身手。
石瑞良问,何以见得?
司机说,外面流传一句话,党校搞乱了文凭,假货搞乱了市场,小姐搞乱了辈份,现在谁管你公子还是孙子,小姐只问你手里有没有银子。
大家都说这话深刻。
石瑞良说,龙局长公社书记时,没有小姐但有上海知青,看过电视连续《孽债》就知道龙局究竟有过什么*韵事。
便有人笑着问,龙局是不是也有几个带上海血统的私生子?
龙文渊仿佛被什么刺中了心脏,脸色顿时灰白,桌上顿时噤声不语。
大家喝了几杯酒,草草吃过饭,打麻将的围拢桌子,不打麻将的相继告辞回家。一顿饭吃得了无滋味,石瑞良心头愧疚,和韩江林一起走出宾馆,想做一些补偿,盛情地邀约韩江林去洗头屋放松放松。韩江林心中有事,婉言拒绝。石瑞良以为韩江林畏惧,劝说道,放心,为了营造宽松的投资环境,南原在扫黄打非问题上,采取外紧内松的政策,有什么行动的话,公安那边都会事先招呼。韩江林笑笑说,我们乡下干部难得进城雀桥会,公粮都交不足,哪敢再交私粮?石瑞良笑了,说,我没想到这一层,等你筹够了私粮,我再带你去潇洒走一回。
韩江林把钥匙插锁眼,轻轻一扭门便开了,门没有反锁,晓诗回来了,韩江林心头一喜,打开灯,一眼便见晓诗曲蜷在沙发上。晓诗挪动身体,也没有起身迎接韩江林,懒洋洋地把小手抬上额头,挡住刺眼的光。韩江林瞄了一眼邓媛媛的屋子没有人,跳上前一把搂起兰晓诗。兰晓诗以为是邓媛媛,笑骂道,闹什么闹。闻到了丈夫熟悉的体息,发黑的眼圈依然紧闭,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酸楚的笑容,双手蛇一般缠绕着韩江林的脖子,头幸福地搭在韩江林肩头,喃喃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心的召唤,急忙赶过来,韩江林问,出了什么事?传媒学硕士专攻法律,准备考法学博士?
这一句话点到了晓诗的痛处,身体一阵悸动,牙齿狠狠地咬住韩江林的肩,不使自己哭出声来。怀里的晓诗就像一个受尽委曲的孩子,韩江林心疼了,他拍着晓诗的背说,有什么事你说吧,高个子的到来就是替你顶起塌下来的天空。 。 想看书来
组织部长(103)
晓诗破涕为笑,温润的脸贴着韩江林的脸,手指点着韩江林的胸,江林,这世界上只有呆在这儿才没有风险。
韩江林做了一个鬼脸,说,最安全的地方也是风险最大的地方,要呆在这里你要付出今生今世的投资。
晓诗爱恋地依在韩江林胸前,这是我最爽快的一次投资。说着,她的眼神迷离起来,怅然地说,江林,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暂时撤回我的投资。
韩江林心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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