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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在笑谁,只知道最可笑的不是我。
这个时候就需要班主任出来一锤定音了。只见她掀起帘子……哦,错了,是离开凳子,走到小女生跟前,语重心长地进行了几秒钟的思想教育。
小女生迅速地绝望了,接受了不公正的命运。
她向我看过来,挤出一个笑容。
我很想对她说:别勉强,不好笑就算了。问题是我也得回一个表情,而回复别人笑脸的,通常也只是笑脸。
我笑得自然不?
哄堂大笑。连班主任都乐了。
整个教室笼罩在欢笑的海洋中。
受这气氛感染,我也笑出声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渐渐的,四周的笑声没了,只有我一个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我笑得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也好久没这样畅快地笑或哭过了吧,就象个疯子一样。
他们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我稍稍抬头注意了一下,就连班主任那充满大智慧的眼眸中也在透出疑惑。
我觉得很假,一切都很假。眼前的人,还有我自己,都在不自主地演戏,可惜演技都很拙劣。
笑累了,声音小了,我就站起身来,说了开始的那句话。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永生不忘的过去。
这段日子里,世界上比我更刻苦学习的人并不多。
这样来分析。一天是24小时,各种杂事包括吃饭上厕所要耗去一个小时,睡觉二小时,而我向来喜欢睡懒觉,于是经常要睡三小时,剩下的一点可怜时间,就是用来学习的。
年轻就是好,精力旺盛。
吃饭时,嚼着大米想着三角几何;行路时,捧本历史书边走边晃;上厕所时,兜里揣着两种不同的纸张,是卫生纸和英语卡片;睡觉前,背一背唐诗宋词;做梦时,会跳出化学方程式;起床时肿着眼睛穿衣服,眼前金星直冒仿同摩擦生电……
偶尔会在听课或看书时打瞌睡,清醒过来便狠掐自己的大腿,同时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自己。
我说你他妈还想不想混了,你以为自己有资格打瞌睡是不是。
我想起古人悬梁刺股,凿壁偷光,我总还好过他们。
我又想起古人闻鸡起舞,他们还不如我。
反正一天只有这么多时间,任你多刻苦都有个限度,而我正尽力接近那个极限。
每到课余时间,“一帮一,一对红”活动就开展得如火如荼。一大群小老师唧唧喳喳的,象极了某种曾被划入“四害”的生物。
小女生最后还是达成了心愿,当上了同桌的小老师。而作为最不可救药的学生,我是倒数十名中唯一没卷入活动的。
我一个人看书,但有时候会停下来几秒钟,看看四周的景像。
15岁,我的年龄是班上最小的,却总是产生比他们大的错觉。
“高中生都是些小孩子!”
我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过的了,当时很有些鄙夷,觉得那个“都”字用得大不象话。
又看看几个已经很疏远了的朋友:骁和锐老喜欢在纸上下五子棋;煌也被卷进“一帮一”,做为前十名的优秀学生。
笑一笑,就低头继续看书。
我不敢保证是否笑出了表情。
父母感受到孩子身上这种可喜的异常了,但是都不大相信改邪归正这回事,毕竟他们已经失望了太多次。
“一切都得看结果。”
这是父亲很喜欢说的一句话。只有结果才能证明过程。
期末考试一天天逼近,小老师们的无偿劳动越来越频繁。班主任看到这种红红火火的气象,经常满意地点头微笑。
我时常想,如果这些老师是“小”老师,那么这些学生是“什么”学生呢?
我会考不过这帮家伙的!
考试前几天,班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我却放松了。我想起当年中考,也是很放松的。
不同之处在于,中考的放松是因为茫然;此时的放松却是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学。
对,学无止境,但是学有阶段。
快考试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考前两天,补充了睡眠。
然后,考前最后一个晚上,我又来到了老地方,仿佛是,被魔咒召唤着。
当心灵终于沉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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