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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么?”
“是的,的确是如此。”他看着青染,“怎么,有谁病了么?”
青染深吸一口气,“是欧阳老夫人……”
“她?”徐阶身子微微前倾,似是极感兴趣。
“嗯,”青染神色沮丧,“前天严绍庭叫我去严府给老夫人瞧病,可她已是病入膏肓,我瞧着恐怕、恐怕是撑不到开春了……”她又忙补充,“那药丸如若让老夫人服了,恐怕还能延长一些时日,总好比、现在这样要提前准备后事的强——”
说罢,她屏住呼吸等着徐阶的答复。
“我觉得,倒是不如提前准备后事来得好些。”
青染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朝官员若是遇父丧母丧,从其得知丧事那日起,不论其现任何职,都要回祖籍受制二十七月?”
“我——”青染心中万般无奈,“我知道。”
徐阶一笑,“所以,若欧阳氏去世,他严世蕃必然要回到江西老家,二十七个月……呵呵,只七个月,我便能有足够的力量让严家一败涂地。”
“可是、可是……”青染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阶,“您的意思是,那丸药,您不会给我?”
“难道你觉得我还要再延长一些敌人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时间吗?”徐阶反问。
青染目瞪口呆,许久,她才道:“可是大人,您难道没有想过,欧阳氏对孙小姐那样好,如果她早早走了,那孙小姐要怎么办?”
“那便是嫣儿的命了。”徐阶闭上眼。
青染忍住眼泪,每每此时,她便痛恨自己,纵使她在一个未来可能能够一手遮天的人手下做事,可她现下除了听他的命令,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如果自己的外公还在世,那该有多好。
最起码,自己能有一个众人口中那般威风的人,能保护着自己。尽管,他最终做到还是没有做到。
白日很长,青染就在徐府后门外的一条小巷里,等着天色的渐渐黯淡。
一抹疏云悠悠的飘到了月牙儿边上,青染把遮面的黑布系好,三下两下便把那锁头给撬了开。
府中很静,每条路的两旁皆是扫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积雪,整齐得惊人,走在路上向四周看着,树木中最多的便是青松。
不时有家丁提着灯笼走过,青染左一躲、右一闪,好不辛苦。
幸好徐府并不算大,布置得亦简洁明了,否则她要一间间屋子的探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方才能找到那丸药的所在。
不过她知道,今日她很有可能徒劳无功,不过这却是她目前能为徐嫣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厢房的一侧仍点着盏油灯,窗纸上映照着那淡黄色灯火勾勒出的那熟悉的英俊轮廓。
不知为何,青染脚步停了下来,她不自觉的便朝那屋子走了过去。
已是亥时,院中空无一人,就连徐阶都已入睡,可是徐凛却还是辗转反侧。
他终是无法入眠,便披上外衣,起身下地走到一方矮桌前跪了下来。
夜沉如水。
桌上的白玉镯发出柔美的光泽,好似其主人内心一般高洁无暇。
“娘,今日是你的忌日,可惜儿子无法光明正大的前去祭拜,您在九泉之下,想来也是很不开心的。”
“您放心,爷爷现在对我很好。自从知晓真相后,儿子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甚至几度对您多加怨怼,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现在,儿子终是明白了您的用心良苦,所以日后儿子定会谨遵您的教诲,跟着爷爷愈加认真做事,争取日后能做一名于朝廷、于百姓的好官。”
他裣衣而起,复又拜了几拜,“姨母的独子,我会替您继续寻找,您的遗愿,我定会完成,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再去探一探诏狱,看看能否有什么蛛丝马迹。另外您曾告诉我说,有一个女孩儿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但您只给了我大概样貌、年龄,其他的姓甚名谁底细过往却又一概不知,这茫茫人海我要如何去寻?只得盼望您能在冥冥之中保佑我,让我能与她来日有缘相见,我也好当面感激这个曾经对您像亲娘一般孝顺的女孩儿——”
烛火微微晃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后便站起身来,然后重新把白玉镯放回匣子当中,收好。
“谁!”徐凛迅速的拔出剑。
青染本是蹲着身子在窗下偷听,只听门砰的一声被人推了开,她吓了一跳,刚想逃命,便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别动!”
青染心都快凉了,也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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