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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此前借著公务也常常前来,故而在紫金山半腰处买下了一户占地颇广的宅院,亲自题了门头院名,因他少年时便对一人念念不忘,这处宅院倒成了他寄情的一个好所在。
梅疏鸿追随方晏多年,贤王出门常将他带在身边,买下慕思山庄後,里里外外全是他一人操持。书生文气,虽知那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难遏情思,又不敢表露,只一人默默相思,既想离开那人身边省得日夜煎熬,又怕离开後再见不著那人,如此辗转,时至今日仍是不曾弃主而去。
日前方晏外出游玩,三更仍不见归,梅疏鸿暗自忧心,正欲遣人去寻,却听说主子已经回来了,随即欢欢喜喜地前去主屋请安。甫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洞,看到富贵已极的贤王亲自端著水盆侍候一人净面。净面之人用毛巾捂著大半张脸,看不清面目。梅疏鸿吃了一惊,到底是何人竟让高贵的主子折节下交,待欲进屋一看究竟,却见那纤秀的身影忽地微弯,自己的主子惊慌失措,底下是一连串的混乱,梅疏鸿心下乱跳,忍不住踱进了屋内。
床边少年绝丽的面庞打碎了他一直以来小心守候的梦想,梅疏鸿甫看出第一眼,便知自己那份虚无的情意再也落不到实处了。方晏,这个强行把他带到身边的主人,那眉眼间明显流露出的喜悦欢欣,对少年的小心翼翼,如一根尖利的针深深扎进他的心脏里,与血脉融於一处,想挑著拔却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眼前是自己居住的寻思院,梅疏鸿默立半晌,定定地望著灯笼下散著幽光的俊挺字体,寻思。。。。。。寻思。。。。。。葭思。。。。。。慕思。。。。。。蒹思。。。。。。每个院落的题牌上都有一个思字,方晏的这份思念啊,到如今总算是有个头了!
春日晚发吹拂起柔滑的鬓发,带来了微微的凉意。梅疏鸿神飘九天之外,竟不曾发现院门打开,里头一名秀丽的女子悄悄走了出来,目若清泉,打量半晌,额尔开言:“公子。。。。。。”
梅疏鸿受惊般地回过神来,转眸瞧著面前的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小颦。。。。。。”
小颦蹙著秀眉:“进去吧,外头风凉!”梅疏鸿笑了笑,并未多说,随著进了院内。
热水打好了,床上放著白色的里衣,小颦端著水盆走过来:“公子,早些歇息吧!”
梅疏鸿愣愣地瞧著床上的白色里衣,忽然开口:“小颦,明日把那件白绸长衫给我穿!”
小颦吃了一惊:“公子,王爷不喜您穿白衣,您不是说王爷赞你著红色若明芙破水吗?”
梅疏鸿淡淡地笑,回头对婢女柔声道:“我说错了,这件有些不干净了,明日你帮我换身,还是。。。。。。红色的吧!”
小颦垂下头,低声道:“公子,奴婢知道了!”
梅疏鸿挥了挥手:“你也早些歇著去吧,我自己洗漱!”小颦抬头,美目似波,痴痴地看了他一眼,回身慢慢走出了房门。
梅疏鸿眼看著房门关得紧了,怔怔跌坐床边,伸手摸上白色里衣,忽地恨恨掷向床尾:“为什麽我穿不得白衣?”
韶华如梦,为寻好梦担阁。
书房内,梅疏鸿的梦中人一脸沈凝,易扬带来的消息著实太过令人震惊,谁能想到先帝在时便已剪除的叛党隔了十多年居然重又死灰复燃!
贤王坐在椅子上,手指关节曲起,不自觉一下一下敲击著桌面。易扬默立一旁,瞧著烛光下贤王的侧面光润如玉,心头忽地一动:毕竟是兄弟,虽非一母同胞,王爷与陛下还是有颇多相像之处!
方晏习惯性地握了握拳,缓缓问道:“可知打的是谁的旗号?”
易扬连忙回答:“据闻,打的是淄阳小王爷的旗号!”
方晏转过头,眼中掠过一抹讶异之色:“淄阳小王爷?方焯不是早就死了吗?”
易扬点头:“不错,陛下也觉得事出蹊跷,方焯死了十多年了,怎麽这会儿又冒出来了?”
贤王沈吟著:“方恕现下可还安份?”
易扬皱了皱眉头:“属下曾去瞧过方恕,面目糊涂,疯疯颠颠,整日只是喊著儿子的名号,看不出有什麽异样!”
方晏站起身,负手踱到窗前,望著天际蟾光脉脉:“父皇圣嘱不可杀害方恕,这麽多年他一直困在冷宫,难道还能与外界有所联系?”
易扬瞧著贤王修长的身影沐浴在氲氲月下,整个人竟似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辉,令人不敢逼视,不由自主掉转目光,忽地想起京中那位至尊天子,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仍在灯下批阅著奏折,夜已深了,京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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