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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越来越低,说到最后长长的眼睫轻轻闪动,方荀清楚地看到少年绝丽的双目隐隐升上了几点泪光,却随着羽睫微敛,再看时眼瞳已是一片明澈。
皇帝心口一滞,想起温涵之自裁而死,十六岁的少年抱着老师的尸体跳进了茫茫深海。。。。。。低低叹了口气:“你放心,朕早就准备了解药!”
少年睁大双眼:“既有解药为何不用?”
方荀见他这一瞬间竟添了几分稚子之气,不由心生怜爱:“起先不用是为了迷惑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不过,如今嘛。。。。。。朕是在赌!”
少年皱皱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用生命作赌注?”
方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关乎朕一生的幸福,若赢不了,朕便不服这个解药。”慢慢转过身,宽袖轻轻摇摆,缓缓向前行去,声音低沉:“朕其实与父皇一样固执。”
蔚缌怔住,皇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何况蔚缌并不是傻子。可是。。。。。。他突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有这么严重吗?为了他,这个站在天下人头顶上的至尊帝王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紧赶几步追上方荀,蔚缌伸手拉住皇帝的袖口:“陛下!”
方荀瞥了他一眼:“说吧!”
少年头一次觉得有些语拙了:“这个。。。。。。陛下,身体是自己的。。。。。。这个。。。。。。”
皇帝叹了口气:“缌缌,你倒底想说什么?”
蔚缌眨了眨眼睛:“陛下,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是装不下太多东西的,蔚缌既已决定了这颗心里该有谁,终我一生都不会、也不应该改变。陛下,你对蔚缌的心意蔚缌感激不尽,可是蔚缌不能忘却旧人。陛下是天下万民之主,只要你有意,何愁寻不着贴心的人?”
方荀的脚步下意识加快:“朕说过,朕与父皇一样固执!朕不会认输,还未到最后,朕绝不会认输。”
少年轻轻地叹息一声,落后半步,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该说的都说了,皇帝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倔呢?
不知不觉中已回到御花园,方荀立定,指着前方御花园的拱门:“此处你当是认识了,朕要去书房,你自己回去吧!”
蔚缌勉强笑了笑,看看周围跪着许多宫女太监,不好太过无礼,抱拳微揖:“送陛下!”
方荀看了他一眼,表情倒还平静,只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背负着手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少年眼望那抹明黄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方才慢慢向御花园走去。天气甚好,暂时倒不想回水榭去,不如在花园里走走吧!
下意识又走上了锦湖长堤,杨柳滴翠,轻风微拂,有了阳光的天气又显出几分炎热来,走在柳荫下,精神不觉为之一振。
蔚缌本不是个惜景之人,赵无咎生的儿子自然像极了赵无咎,对于一些花色柳月的美妙完全不懂得欣赏,比如说现在的蔚缌,明明是青荷盖绿水,鱼戏莲叶间的上佳之景,少年的目光却游离了湖面,偏偏看向另一处柳荫下不起眼的角落,那个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似乎正在努力挖弄着什么。
蔚缌踮着脚尖靠近,待瞧清楚那人的模样,不觉微微一笑。
走到那人对面蹲下身,少年尽量放柔语调:“小皇子,你在做什么?”
对面的人糊里糊涂地抬眼看了看他,傻傻一笑,并未回答,继续用手挖抠着松软的泥土。
这一小块地靠近长堤的一端,许是当时铺砖时没有铺好,单单留下了这么一处被柳荫蔽盖的角落不曾铺上青砖,因临水,又少有人走,这处泥地很不结实,用手挖弄便能翻出下面新鲜的土来。
蔚缌叹了口气,想起潘海说过的话:“太傅虽然将那孩子保住了,可惜生出来竟是个傻子!”心下顿起怜惜,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拉过方勖的手轻轻擦拭:“别挖了,瞧,手上全是烂泥。”
傻皇子歪着头看看他,突然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从泥土中抠出一条蠕动的小虫:“鱼。。。。。。鱼。。。。。。”
少年看着那条青色的蚯蚓被他捏得盘起了身体,不由皱了皱眉:“这不是鱼,这叫蚯蚓,快扔了,很脏。”
方勖仍旧傻笑:“鱼。。。。。。吃鱼。。。。。。”居然抓住蚯蚓往嘴里送去。
蔚缌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急急拍落他手里的虫子:“吃不得!”
傻皇子也不介意,眨眨眼睛,快手快脚地便要去拣摔落在地的蚯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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