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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唯一的遗产承受人。〃她的脸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她把头闪开了,假装看着花海中的一株黄水仙,直到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你知道,雷恩,我愿意以失去我的犬齿的代价得知红衣主教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一个朋友,仅仅如此吗?从某种神秘的意义上讲,不仅仅是这样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你不会知道的。〃他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喂,好姑娘,你认为在哪里人们能看到红头发的澳大利亚女演员和德国内阁的某个成员之间的破裂已经愈合,我就在哪里请你吃一顿饭。自从你抛弃我以来,我那花花公子的名声已经销声匿迹了。〃
〃你不会得到这名声的,我的朋友。他们不再叫我红头发的澳大利亚女演员了……这些年来,我成了烩炙人口的的、美丽出众的、金黄头发的英国女演员了,这还要感谢我那浪荡不堪的克莉奥佩特拉的表演呢。你不会跟我说你不知道批评家们称我是这些年来最富于外国情调的克莉奥①吧?〃她竖起胳臂和手做出了一个埃及象形文字式的姿势。
①克莉桑佩特拉的简称。……译注
他眼睛闪着光。〃异国情调?〃他疑惑地问道。
〃是的,异国情调。〃她坚定地说道。
维图里奥红衣主教已经去世,因此,现在雷恩不那么常到罗马去了。相反,他常来伦敦。起初,朱丝婷很高兴,她没有看到他有任何超出友谊关系的表示,但是,几个月过去之后,他的言词顾盼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涉及他们以前的那种关系的意思,而她那并不厉害的愤慨便变成了某种不安。这并不是她想要恢复另一种关系,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她已经完全结束了那一类事情,不需要,也不再想要它了。她不允许她的头脑中总盘旋着雷恩的形象,因此,她成功地压下了这件事,只是在身不由己的梦中才想起它来。
戴恩死后的最初几个月是非常可怕的,她抵御着去找雷恩的渴望,和希望他在肉体和精神上都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非常清楚,只要她让他这样的话,他是会这样的。但是,她不能允许他的面孔遮住戴恩的面孔。让他离开是正确的,经过斗争忘却想要找他的最后一闪的愿望是正确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他将永远留在她的生活之外了,她的身体陷入了无法唤醒的麻木之中,她的思想被束缚起来,忘却了过去。
但是,雷恩现在回来了,事情变得非常难办了。她渴望问问他,他是否还记得另一种关系……他怎么能忘掉呢?当然,对她自己来说,她已经结束了这种事情,但是,得知他并没有忘记这些事是令人高兴的;这当然就证明了,在这些事上他迷上了朱丝婷,只迷上了朱丝婷。
想入非非的白日梦。雷恩不是那种在不需要的爱情上中耗自己的精神和肉体的人,他从没有表示过重新开始他们生活中的那一方面的丝毫愿望。他希望她做一个朋友,像一个朋友那样欣赏她。好极了!这也是她的愿望。只是……他能够忘记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已经忘记了,那他可真该死!
那天晚上,朱丝婷的思想走得如此之远,以至她扮演的麦克白夫人①和往日和表演大不一样,具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残酷,此后,她睡得不太好、第二天早晨便接到了一封她母亲寄来的信,这封信使她心中充满了一种隐约的不安。
①莎士比亚剧《麦克白》中的女主人公。……译注
妈妈现在不常写信了,这是她们俩长期离别的一种现象,凡是往来的信件都是呆板而贫乏的,但这封信不一样,信中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淡淡的艾怨,一种隐隐的厌倦,这种厌倦之情像冰山一样潜藏在表面十分空洞的一两个词中。朱丝婷不喜欢这封信。老了。妈妈老了!
德罗海达出了什么事?妈是否在遮盖着什么严重的麻烦?是姥姥病了?是某个舅舅病了?但愿没有此事,是妈自己病了?又从她最后一次看到他们,已经是三个寒暑了,在这此年中会发生许多事情的。尽管朱丝婷·奥尼尔没有出什么事,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生活是停滞而又枯燥的,就认为其他人的生活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是朱丝婷〃完事〃的一夜,只有一次《麦克白》的演出了,白天过得慢吞吞的,叫人大法忍受,甚至连想到和雷恩吃饭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带来预期的快乐。她一边匆忙穿着那件恰好是他最讨厌的橙黄色的衣服一边对自己说,这种友谊是毫无用处的、无益的、寂如死水的、保守的老古板!在是雷恩不喜欢她这种样子的话,他也得忍着点儿。随后,她把围在她那清瘦的胸脯上的紧身围腰的饰边松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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