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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盯穿他突然戴上的面具。看着文疏一副不为所动,躺在床上装死尸的样子,叶夕恨恨得一跺脚,旋风般走了出去,“砰”得一声还把屏风撞倒了。
听到他出去,文疏睁开眼睛,转头看一眼倒地的屏风,心头一片苦涩凄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本不想惹他生气。
认命般重新闭上眼睛,伤口的疼痛渐渐变得无法忽视。叶夕,叶夕,叶夕。。。放任自己在难过的海洋中浮沉。
昏昏沉沉中一个声音从静默中剥离出来,渐渐清晰。
是那个人的脚步声。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了心上。
文疏心里升起一股狂喜,迫不及待张开眼,看向屏风处,果然叶夕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端着铜盆,手腕上搭着手巾,不满地瞅一眼文疏,显然还在生气。拿下盆架上原先放着的空盆,把盛着温水的铜盆放上去,又走到屏风那里把屏风掀起来竖好,回到盆架边上,往手肘处推了推宽广的袖子,浸湿手巾,走到文疏面前,一脸凶神恶煞,可是手巾落到额头、鬓角和脸颊上的时候却是极为轻柔。
文疏静静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左胸处仿佛被压了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般疼痛着,可是一股喜悦却从疼痛的部位慢慢升起,直至扩散到四肢百骸。
为什么要回来,叶夕?
我放不了手,都是你害得。
解开他的衣服,触目都是缠得厚厚的绷带,即便缠得这么厚,即便已经止了血上了药,那绷带上还是因为缓慢的渗血而有着浅浅的红色,叶夕拿着手巾却无从下手。视线定格在那一抹红色上,叶夕咬咬唇,声音低缓,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为什么要推开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前额的头发散了下来,盖住了眼睛。
文疏看着他,目光复杂。他慢慢抬起右手,覆到了叶夕握成拳的左手上,叶夕左手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文疏赶紧握紧了:“怕,怎么不怕?一想到我若是死了,就会有人占据我的位置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就会感到万蚁噬心般痛苦,非常非常不甘心。我怕我死了,你会孤身一人;更怕死了,你会将我忘记。可是你若死了,我要怎么办呢?我不想忘记你,也不想孤身一人,可是,若不忘记你,我就会孤独一生。所以,我要保护你,不让你死,而我即使受再重的伤也会为你醒过来。除非,你先抛弃我。”
叶夕惊骇地看着文疏,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是犯了糊涂,可是文疏的表情如此平静,仿佛他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不知所措地抽回了手,问:“还擦吗?”
文疏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好是坏,喉结滚动,他终究将想问的话咽了下去,顺着叶夕顾左右而言他:“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叶夕给他系好里衣,把薄被给他盖上,听到文疏说:“不用盖被了,我心里烦躁”又给他掀开,然后起身准备睡到新添的床上:“有事叫我。”
“不用了,你回去吧,你择席的毛病总不好,你睡不着就爱翻来覆去,会害得我也睡不着。”看吧,理由一找就会有一大堆的。
叶夕全身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一下,他强压下莫名的怒火,转身决绝地走了出去。
文疏猛然欠起了身子,不顾伤口的疼痛,死死瞅着叶夕的背影直至消失,狠狠捶了一下床铺,颓然倒下了。
让你走,你就走。谁让你这么听话的?!
叶夕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双手死死揪着被子,咬牙切齿:“混蛋,混蛋,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08
08
叶夕一夜未睡,天刚露白便打发玉湖去问文疏的情况,玉湖虽然诧异平时日升三竿也不起的二少爷突然变勤快了,也诧异总是自己跑过去找三少爷的二少爷一反常态变懒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尽责得去问了。
听到玉湖说文疏还没醒过来,叶夕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凭什么自己一夜辗转,他却一夜好眠?!跳起来,也不穿外衣,就直奔拜丘院,管他什么病人最大,他非把他揪起来打他一拳不可!可是半路,他却被急急跑来的管家截住了,说是宫里一早传话,让叶夕今天陪同开府仪同三司一起上朝入宫面圣。
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虽然是夏天,可是清晨还是有点凉飕飕的,叶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如擂鼓,呆立当地。皇上,是什么意思?
往拜丘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叶夕默默转身回了流觞阁。
当叶家父子三人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讶异、倾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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