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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为子孙筹谋,先皇怎会看不出来?
“皇上,主校场离皇城太近,不如听右相大人的意见,启用西郊校场。卢予淳奴才会加派人手搜寻。”
司马昭颜颔首,西郊校场多年不用,需要好生修葺。又是一笔巨款,太后如何能同意?
夕莲不知何时来的,一手扶着腰朝他走来,开口就问:“予淳哥哥怎么了?我听见了,你说他怎么了?”
她眼眸里含着殷切和关心,还有质问。昭颜死死攥住拳头,面色平静答道:“他在路上……逃跑了。”
夕莲慌了神,听着自己的心“咚咚”乱跳。她不明白,逃跑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接他回来么?予淳哥哥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为何还要逃跑?
她紧张盯着昭颜问:“怎么会逃跑?”
司马昭颜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眼神和语气,却一时答不上话来。为什么,她总是要用卢予淳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和睦?
福公公接话答道:“他打伤了几名侍卫逃跑的。”
“侍卫?还有侍卫押着他么?”夕莲的声音颤抖起来,眼里渐渐湿润,望着司马昭颜痴呆的表情冷笑道,“还以为你真会放了他……原来不过是另一种手段!如果他不逃跑,你还打算将他关起来么?”
司马昭颜坦然答道:“软禁在家。”
夕莲虚浮笑起来,嘟喃了一句:“你真的是白痴吗?还是装的?”而后迈着绵绵的步子离去。
“你真的是白痴吗?还是装的?”
她的话为何像惊雷、炸得他脑里轰然一片,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司马昭颜无力靠在朱漆大柱上,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繁华荣辱、功名利禄,统统是过眼云烟。苍茫大地,一世年华,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她而已。
他这样容易知足,偏偏上天从不让他得到半分幸福……
福公公见他脸色苍白、额冒虚汗,吓得大呼:“皇上、皇上您怎么了?要传太医吗?”
夕莲还未走远,听见福公公的叫唤声,感到心尖骤然缩紧了一下。她将方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匆匆折回去。只见那袭刺眼的明黄斜倚着朱漆大柱,目光黯淡,奄奄一息。
夕莲一心急,跪在他身旁,双手捧着他的脸唤道:“皇上、皇上!司马昭颜!”
她手心的温度覆在他脸上,迅速粘回了他分崩离析的神志,昭颜粗喘了口气,对望上夕莲那双凤目。他看得痴了,她那一汪清泪,楚楚动人,是为他吗?
福公公几乎被吓走了一半的魂儿,擦了把汗道:“快扶皇上进去休息罢!老奴去传太医!”
昭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嘴角晕开惯有的傻笑。
夕莲手一抖,猛的抽了出来,尖声喝道:“你吓死我了!”
望着她负气离去的蹒跚背影,昭颜心底涌起莫名的温馨。她紧张他,好像是吧……
冬日撒下冷清的光辉,光秃的枝桠被北风带走了湿润,树皮皲裂、脱落,连空气中都飘荡着干燥的木屑味道。
夕莲穿着鹿皮靴在曲径上慢悠悠走着,司马昭颜在前头。听见叮叮呤呤的声音远了些,他便停下来,近了些,他又往前走。见他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夕莲冷冷道:“你先往前去吧,在我眼前晃什么?”
昭颜对她这样的冷言冷语已经麻木,如若她忽然温和起来,那才叫人不安呢。眼看着明黄身影渐渐走远,夕莲又叫唤:“等等!”
昭颜听话地止步回头。
“手谕我颁下去了,她们今日出宫,皇上……”夕莲眼前晃过辛欣接旨时怨毒的眼神,心里像扎了根刺,“我做错了吗?她为什么恨我?”
司马昭颜望着她迷茫的表情,答:“世事,没有……完全的对、错。”
夕莲盯着他摇摇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从不觉得世间有模棱两可、无法判断的对错。例如司马昭颜,就一直在做错。若不是太后告诉她予淳安然逃脱的消息,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夕莲刚出浴,身上带着幽暗的莲花香,肌肤在轻纱覆盖下,散发出几丝濛白的热气,悠悠然腾空升起、消散。烟霞色的衣裙,衬得她满面春光。
她在镜前坐下:“韦娘,给我试试新进贡的九回兰膏。”
昭颜双脚不听使唤走了去,接过韦娘手里的器具,“我来。”
夕莲清冷地看着镜中的男子。他为她梳发的动作极其轻柔,因为要极力控制手的平稳,所以神情格外专注。他的面庞在明跃灯盏下,被龙袍映出一层浓郁的金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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