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页)
,我也没这么怕过。那个时候,我倒是希望莫名其妙的宝龙还在我的身边。当时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高声哼出一两句歌来掩盖这窒息的恐惧,这些流行歌曲在那地方唱起来有一种奇怪的时空错位感,割破宁静,露出宁静背后的狰狞!让我更加毛骨悚然的是这歌声好像根本不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我总觉得有一双冷飕飕死鱼一样的灰白眼睛隐藏在某个角落窥探我,当我唱歌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个影子紧帖着自己的后背站着,向自己纤细的脖子伸出有着长长指甲的瘦骨伶仃的手。”
“我的歌声越来越低,终于胆战心惊地停了下来,而那喔哇喔哇的婴儿叫声这时候猛然变本加厉,愈发高亢尖锐,像是有人把喉管切开逼出来的凄厉声响!我脑子‘嗡’一下仿佛炸开,心如一块锈铁被指甲狠狠来回刮擦,被一下子推至喉咙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去看,不要去看!我心里这么告戒自己,但绵软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朝那声音的发源地寻去。”
“我奶奶常说,如果碰到古怪透顶的事情,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你走你的路,不要看,不要理。我做不到,这声音让我又害怕又好奇,况且,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无处可逃。田埂上的癞蛤蟆蹲立着看着我从它身上踩过去,癞癞的皮肤里冒出几股白浆。银子,你知道的,我最怕癞蛤蟆,这种生物要是变得和人一样大,一定是地球上最恐怖的生物。”
“水稻的秧苗叶子扫打在我的裤腿上,如一只只倒立的绿色章鱼触须,千方百计地朝我缠绕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喔哇喔哇!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跳频率也越来越急。
跟着,我就看到了那个让我啼笑皆非的场景。
叫声是一只青蛙发出来的,在靠近田埂的稻田水塘里,这只青蛙的后半身已经被一条细长秃尾的蛇吞到了嘴里。蛇把青蛙一截一截朝下咽,青蛙拼命挣扎,鼓膜而叫,叫声凄厉,和婴儿的哭声一般无二。我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这种场景,也听过这种声音,为什么刚才我就没有回忆起,反而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呢?我依旧很茫然,我茫然地看着这条青灰色的铲刀头毒蛇吞噬那只无助的青蛙。仿佛自己也在被一种力量慢慢吞噬,无力自拔,这力量浑然在晦涩的天地之间,叫我无从抗拒。”
“很久过后我回过神来才记得这种毒蛇有个俗称叫做“地扁”,咬人七步倒,因此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个时候蛇已经把青蛙完全吞里下去,鼓在细长的身体中间蠕动,凄厉的叫声还回荡在耳边不曾散去。”
“跟着我小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低头弯腰,撩起裤管,一条青灰相间的蚂蝗挂在我的腿上,这个绵软恶心的吸血寄生虫,乘我不备居然已经把半截身子钻进了我的肉里面。我抓住肉外面的半截蚂蝗,忍住疼痛用力朝开扯,蚂蝗的身子在中间变细,有断裂的趋势。蚂蝗这种东西很是诡异,弄断它非但不会死,而且很快会一分为二,变成两条蚂蝗。如果任由它的前半截留在我的体内,据说它就会盘踞在血管里,滋生繁殖,一条变两条,二条变四条,越来越多,堵塞人体的血管,吸光人体的血液。在某种意义上,蚂蝗相当于吸血鬼。”
“那一刹那,关于蚂蝗的种种恐怖传闻也在我脑海里复生,纷至沓来。某地有个船家少年喜食清水煮田螺,每次等不及煮熟就半生着吃,很多寄居在田螺里的小蚂蝗由此进入这少年的体内,几年过去,这少年越来越瘦,有一次不知怎么地和父亲吵架,被父亲轻轻一个耳光,却把脑袋直接从脖子上煽下来,断头处爬出来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蚂蝗。”
“某村有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在娘家下田时被蚂蝗叮过,她扯掉半段后没有介意,任其半截钻了进去,后来出嫁后大了肚子,十几个月后却还不见生产,到医院做手术,从肚子里拿出一大包蚂蝗,只只油滑肥大,聚在一起翻滚蠕动,把几个医生都吓晕了过去……”
“想到这些恶心的故事,我不敢再用蛮力,松开蚂蝗,用手拍打伤口的四周,企图靠振动让它从我腿上自行脱落下来。但是我办不到,我拍打,积压,拉扯,弹指,种种方法用尽,这条倔强的蚂蝗还是死不松口,紧紧地吸在我腿里面的血管上。我又是失望又是惶急,如果那时候梦境里的我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剜掉那块肉。”
“我一筹莫展地拉着那半截蚂蝗,不让它再朝里面钻。心中感叹,我学了再多知识,知道了再多的现代化新式装备,回到这个时代的乡下农村,竟然轻易就被一条蚂蝗打败。我记忆里的小时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