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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我,声音冷若冰霜:“更何况,她还是齐国派来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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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细作,即相当于今天的间谍。)
流水落花春去也 ;3
齐国细作?!
听闻此言,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并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议论,
“当日,你突然出现在边营附近,我就已对你心存疑虑。之后,你又与北齐兰陵王私逃出营,四弟身负重伤才将你追了回来,四弟虽不肯说自己为何受伤,他身边的兵士却亲眼见到,你与北齐兰陵王关系匪浅!高长恭甚至当着众人之面承诺,他会在洛阳等你回去。”
宇文护咄咄逼视着我,道:“郑姑娘,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迎着宇文护锐利的目光,我反而冷静下来。我淡然一笑道:“不过,事情的经过与大将军刚才所述有所出入!第一,当日军中之人皆亲眼所见,我是被兰陵王强行掳走,并不是与其私逃出营。第二,只因小女子四处流浪之时,曾经去过洛阳,故借此与兰陵王周旋!我不过一弱质女流,当时,为求自保才出此策!我想,这并不为过吧?”
我顿了顿,环视众人道:“何况,四公子待我的情义,郑翎一直谨记于心,一丝半毫也不敢忘记。”
“看不出来,你倒也能言善辩。”宇文护冷冷的望着我,高声下令:“把人都带进来。”
这时,侯龙恩携侍卫押了三个人走进来,一名御医、厨子李安、最后进来的竟然是涵凌殿的宫女香允。香允双手托盘,盘内装有一个蓝花白底葫芦形小瓷瓶,一个青色碎花小锦囊。
侯龙恩呈上瓷瓶,禀道:“大将军,这瓷瓶就是云妃娘娘寝宫寻到的。”
听闻此言,云妃脸色一沉,赫然起身,唇边却浮出一丝洞悉的凄清微笑。宇文护阴沉着脸,将那锦囊拉开,往盘中一倒,一把血红色的红豆‘呯呯’滚了出来,在托盘中滴溜溜的旋转。侯龙恩望了我一眼,继续禀道:“红豆是在涵凌宫郑姑娘房内找到的。而瓷瓶内装的剧毒,正是用此相思子提炼而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又称相思子。
红豆在我屋内翻出,瓷瓶在云妃娘娘处寻到。结果,显而易见,一场并不高明的嫁祸!!
云妃和我都没料错,宇文护早已疑心我们,今日,他将朝中重臣都请来,不过是要当着众人之面,在宇文邕回来之前,拨去我与云妃这两根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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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还不说清楚先皇所中何毒?”宇文护目光如炬,望向正跪在地上哆嗦发抖的御医。
那御医吓得捣蒜般磕头不止,一边拭汗,一边哆哆嗦嗦念经般回答道:“回大将军话,先皇吃了云妃娘娘所呈的糖饼之后,立即出现呕血不止,抢救不及,终至五脏溃烂而崩,经御医院众人共诊,先皇确实是中了相思子之毒。”
此时,跪在一侧的香允亦爬过来,磕头道:“禀大将军,瓷瓶是翎儿姑娘吩咐奴婢送至云妃娘娘处的,翎儿姑娘与云妃娘娘一向亲厚,平日里相互馈赠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这青瓷瓶内装有毒药,奴婢实在不知情,大将军饶命呀!!”
我冷冷的望着香允,忆起宇文毓出事那晚,我和真儿从御花园回来,撞见她匆匆从我卧房方向出来,如今看来,这栽赃的红豆就是她放入我房内的吧!!她在我的目光下,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哀求了几句后,就俯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此时,群臣已经开始大声议论纷纷了。
大将军于谨走出列,于谨武将出身,银发似雪,虽年事已高,却依然声如洪钟,他高声问道:“云妃娘娘、郑姑娘,你们可有话要说?”
云妃‘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出声来,她的笑里含着无限的讽刺,笑容凄清,唇色惨淡,她笑道:“投毒弑主?哈,好个罪名!”她目光如剑,狠狠扫向宇文护,又淡淡的笑了,轻声问道:“堂哥,小妹想问你,三年前,孝闵皇帝亦死于毒药,当时,又是谁投的毒?”
宇文护面色铁青,隐含怒意,道:“如今且说今日之事,你提什么当年?”
云妃毫无惧意,反而笑道:“堂哥怕提当年,小妹就不提,至于孝武帝、恭帝、这些皇帝嘛,不提也罢。”她唇边一丝浅笑,道:“小妹自幼由姨母扶养长大,与表哥自小感情深厚,我誓要与他一生相随的。他如今去了,我亦不想苟活,只是,我背不起这投毒弑君的罪名下去见他。”
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