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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熟,或者是能掐会算,在下雨前把收成收到家里去,还打好晒好,这要是真的,有一个几个的,种的地少,算他是能耐人,全村都这样做,一村子的妖人;这要不是真的,就是在弄鬼,这鬼得揪出来,不然明年还会出来。”
七嘴八舌的不少人说话,只有来弟没有说话,这么些人说话,她又何必再说。这不是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安公子要的是效果,也不是人人都张口。来弟乐得看个热闹,看一看表少爷那张难看的面色,好似在看皮影戏。
面对这些不依不饶的声音,表少爷张大林阴沉着脸,把手中的茶盏在手边的酸枝木束腰掐牙黑几上重重一放,这才冷冷说出来一句话:“这事情,当然是要查到底。”
第六十一章,试探(五)
表少爷张大林嘴里的话是迸出来的:“一定要查,”厅下的人七嘴八舌的依然是说上好一会儿,这才算是罢休。
在自己房里的安公子满意地听着安三来回报信,门上竹帘这时半卷起来,可以看到院子里是蕊珠一样晚开的木香花,一架子白颤颤的香花,是以半卷起竹帘,只为候这花香,不是为候着安三。
书生多是误事人,安公子让安三再去看来,他独步出房负手于栏杆之畔,寻思自己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廊前飞过小黄蜂,安公子抚额再三,不是为赶小黄蜂,只是心中暗叹:最毒黄蜂尾后针,我要小心才是。
想表弟幼年,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艳羡,他爱穿干净衣服,玩耍之时却爱沾泥,不时要对着自己噘起嘴来:“表兄看我,又弄湿了衣服。”那时小小孩童,何等稚趣。手抚额角的安公子闻一闻花香,看一回蜂追蝶舞,终是下不了狠心。
证据犹是不足,家人尚未收伏,此时对着祖父母和盘托出,吓到的是老人,惊到的是表弟,我惊的是一条蛇,还是一个贪婪饕餮?饕餮也有饱食时,表弟他有足厌的心思?安公子思来虑去,还是如前所想,惊走表弟,水面无波吧。
对家里上心留意时日并不久,今年就让表弟先惊上一出子,安公子不觉得自己手段快。看上去文弱书生的他廊下对花含笑,似赏花香,心里过的却是商铺,粱仓,山林。。。。。。一一在心里过上一遍,面上依然是白晰文静。心中却是想的波澜几起几伏。
回身到房中,架上还有满满的书,安公子想起来父亲。功名不成觉得读书最苦,读书功名在考官手中,也在自己苦读之中。父亲弃文从商。觉得四处风光可提可点,他就此乐哉悠哉。
可我却是要中的才行。安公子执起一卷书,想想刘知县见到自己,从来是垂垂询问。外面传言说刘知县的爱女要等安家公子中举后就订亲,这传言倒不是空穴来风;再想想恶商金不换,高利放贷,成色银子换纯银,他偏生有一个好女儿听雨。也有传言。金家的听雨姑娘也是等到安家的公子高中后要订亲,安公子佶窗下独笑,我高中后,竟似成别人眼中一盘美味。
他们独浊我独醒,安佶公子悠悠往窗外看小池碧水,是洗墨之水;宝鼎香斋,是苦读之所,缺一位素手调琴,妙手添香之人,我。独不选她们。
在别人眼中是一盘子好菜的安公子,课读于窗下之时,不打算做别人的美餐。我的那道佳肴在那里?安公子翻过一页书来高声咏颂。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书中会给我一盘子香葱豆腐,还是八宝豆腐?
安公子眼中突然出现安家屯那狡侩的来弟姑娘,不是本公子心里要记得她,实在是这样装憨卖傻的姑娘象是只认得她一个,想忘还要会子功夫才行。摆袖在窗前轻拂一下,把这姑娘赶到脑后去,安公子继续咏颂着书卷,明年科选,我能第几?
由午后坐至黄昏,安公子是一个用功的待举子弟。暮色黄昏中,小杏儿走到院门口来,看着公子身边两个淘气的小厮,都是八、九岁的小小子,公子爱小孩子,其实他是爱小孩子没心思。小杏儿抿着嘴儿笑道:“安步,你和当车又在爬树,看弄脏衣服妈妈们打。”
安步和当车是安公子的两个小厮,这会子晚饭用过,不到催水的时候,正趁着暮色未尽,天色清淡如洗之时,趁着光在树上找知了,不防被小杏儿走来看到说一句,安步先从树上跳下来,对着小杏儿吸吸鼻子皱皱眉:“偏你多口,园子里树上果子熟了,我再不偷给你们吃。”
丫头们不能上树,要吃果子会来央求安步和当车,安步和小杏儿是个脸熟,并不认识她是谁,也这样威胁一句。小杏儿掩口笑:“那我不说才是,等你的好果子来我吃。”玩笑过后,小杏儿才往院中瞥一眼:“我有话回公子,有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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