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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莫怪三郎交浅言深,三郎很是好奇老哥哥将谋何职位耶?是外放州县,还是欲在朝中任事?”一老一少大笑了一阵之后,又谈了谈诗词,别看岁数差了几近一辈人,可彼此间的交流却是相谈甚欢,然,讨教诗词自不是李显今日前来的目的,此时见气氛融洽,李显顺势便转入了正题。
“无妨,骆某行事向来不避人,此番若是侥幸能中,某自当朝堂效力,州县之地非某所愿!”骆宾王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直言不讳地回答道,话音里满是自信之意。
果然如此!李显自是知晓前世那会儿骆宾王中进士之后的一些遭遇——此老中进士后,因不肯贿赂吏部官员,从而被打发到了礼部,当了个区区九品的奉礼郎,后虽因刘祥道暗中使力,得以提升为东台详正学士(此为专为皇室写应景诗赋的机构,相当于后世的翰林院,非饱学之士不能充任。),可惜学士没当多久,便因骆宾王看不惯朝中苟且之徒满堂,愤然以诗文讥讽之,随即遭到罢官之命运,更被哄骗着到塞外去从了三年的军,吃尽了苦头,回京之后倒是提了侍御史之职,可接着又因对武后干政不满,屡屡上书弹劾为虎作伥的一干后党之徒而惨遭构陷,以受贿之名下了大狱,险些冤死狱中。
前世那会儿,李显每每想起骆宾王的遭遇,总感慨其生不逢时——明明是才高八斗之辈,刚直敢谏实不在一代名相魏征之下,偏生遇到的是懦弱无能的高宗与弄权无耻的武后,最终落得个投江而亡之下场,其遭遇之悲令后世之人扼腕痛惜不已,李显此番前来,一方面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将其罗致在旗下,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给骆宾王支个招,以避免其经历凄惨悲壮的一生。
“老哥哥豪情在下佩服,只是如今之朝局恐非当年可比,自长孙老相遭黜之后,已难有清平矣,与其勉力侍于朝,不若先至州郡立基业,待根基稳后,或能以之清顽疾……”李显斟酌了片刻,尽量用委婉的口吻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却不料话尚未说完,便见骆宾王面色一沉,挥手打断了李显的话语。
“顽疾当用重药,若是人人皆退缩,又有何人敢出头耶?骆某虽落魄之辈,却不敢后人,小友不必再说此等话语,骆某主意已决!”
一说起为政之道,骆宾王一改先前的和蔼,更不见早前的落魄与寂寥之神色,气宇轩昂至极,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概。
罢了,这老爷子还真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李显一听骆宾王如此说法,自是知晓自个儿绝对劝其不动,自也不想再多费唇舌,若是因之令其生厌,那反倒不美,再一想,左右来日方长,终归还是有办法保其平安的,也就不再多说此事,告了声罪之后,将话题转回到了风花雪月的诗词上,以评点时文为乐,倒也谈得有来有去……
第三十九章倒霉的孩子(上)
“小二哥,您这是……”
一番长谈之后,眼瞅着天色渐晚,李显便起身告辞而去,骆宾王虽与李显谈得颇为投契,奈何囊中羞涩,却也没敢出言挽留,更不敢说些甚把酒言欢之类的话,只是客气地将李显送出了客栈的大门,方才转回了自个儿的客房,才一进门,入眼便见店小二正从一个不小的食盒里往几子上摆酒菜,那一碟碟的食物虽算不得太精美,可满满当当地排了一几子,那等丰盛状却也不是骆宾王此际能消费得起的,心中惊疑之下,不得不赶紧出言探问道。
“啊,是骆先生回来了。”店小二正低头摆弄着食盒子,这一听到响动,立马抬起了头来,一见到是骆宾王,顿时便笑了起来道:“这都是刚才那位公子交待的,啧啧,骆先生可是遇到贵人了,那公子不单交待了酒食,还以先生的名字在柜上存了十五贯,说是受教于先生的润笔费,要我说啊,这公子人看着岁数不大,气度却是不小,小的在这客栈里见的人多了,没旁的能耐,就眼睛还行,不瞒先生,小的还真就没见过似那位公子般的人物,别的不说,光是他带来的那位跟班就不是寻常人,啧啧,必是极富贵人家出身,了不得,了不得啊。”
“小二哥,那位王公子您可识得,不知是哪家府上的?骆某,唔,骆某虽落魄,却也不愿平白占了旁人的便宜。”骆宾王听完了那小二碎叨叨的闲话,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愉地问道。
“哟,这还真不知晓,小的以为那公子是先生的后辈,倒是没想过旁的,都怪小的迷糊,竟忘了问个根底,倒叫先生难为了。”店小二见骆宾王脸色不好看,心中虽不甚以为然,可脸上却堆满了歉意的笑容,拍了下大腿,讪笑着回答道。
“不怨小二哥,这都是骆某……,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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