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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极端的女人,一生只认准一件事,她的人生也只为了一件事而活,只为了一个人而活,对待女儿,她只有愧疚了,这份愧疚让她只能选择无视。
令惊云忍住了眼泪,咧呛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母亲的选择,几年前她就知道了,她总是希望有朝一日这还是个家,而不是一个冰冷的临时住所,几年了,她的梦想没有实现,父亲走后,母亲也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她成全了爱情,却永远的失去了一切,她的生命中也再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东西。
“阿姨,上车吧,今天早上冷。”
坐进温暖的车中,马翠芳始终没有抬头,她愧疚的不是亏欠,而是不能回头,这些年女儿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无力去帮助她,生命的意义已经失去,剩下的只是苦熬。
令惊云犹豫了再三,几次欲脱口都被张世东打断,这一次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要忍不住了,几年的苦闷几年的愤怒要汇聚释放出来。她已经忍不住了,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几年了,她坚持着,扛着,结果却是这样,没有任何变化。
坐直了身躯,眼望着前方,泪水从眼眶中滚涌而下,表情漠然,哀莫大于心死,即便是亲生母女也不可能仅凭着血脉天性的联系维系感情,几年的付出没有任何收获,未成年就扛起了家庭的重任,结果呢?换来的还是冷漠,还是……
只有几平米的小屋中,令惊云缩在被中,身体颤抖,一夜的坚持心情大起大落,进了家门从车里暖环境又到了冰冷的环境,坚持的给炉子生完火后,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马翠芳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回来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面对疾病她已经久病无畏,屋子冷也不在乎,钻进被中继续着自己的思念生活。
张世东搂着令惊云,感受着对方不光是因为寒冷更多是哀莫大于心死的颤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此时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摊上这样一个家庭,只能说令惊云的命运太悲惨了,苦、穷都不可怕,母女如能相互依偎前进,至少,彼此的心是温暖的,但马翠芳的心,留在了丈夫的身上,母性的光辉伟大并没有战胜爱情的思念。
泪痕湿润了张世东的裤子和被脚,渐渐暖起来的屋子让生理战胜了心理,令惊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她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一张单人床她这样身高的女孩,只占了一半,双手抱住小腿,睡的越熟,缩的越紧,坚强的女孩不愿意靠别人的帮助却又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她的人生至少在今日之前,是悲催的。
轻轻的为她盖上被,感受着屋里的温度,张世东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厨房中的灶坑前,马翠芳正将一块块的煤炭放入灶坑之中,见到张世东,那双漠然没有神的眼睛中露出了淡淡的神采:“进屋坐吧。”
也不忌讳张世东在场,借着炉火烧了水的马翠芳进了屋,倒了一杯水给他,整个人缩在厚厚的棉被中,靠着一米多高的暖墙,牙齿上下打颤:“你能照顾她吗?”
张世东想了想,点点头:“她是我的朋友。”
马翠芳叹了口气,身子缩了缩,没再说话。
一个能躲着女儿出差时才去释放情感的母亲,真的是那么绝情吗?
良久之后续,马翠芳脸色带着别样红润的开口:“老令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将小云带大,看着她结婚。我坚持了,可我做不到。”
张世东拿出烟,见马翠芳不介意,点燃一支:“叔叔是怎么走的?”
一句话,问得马翠芳眼泪直接滚涌而下,待到张世东一根烟抽完,她才整理好情绪缓缓开口:“我知道她恨我怨我,我也一样,老令出事故是因为连续的加班换取假期陪她到海边去玩,当时我快要崩溃了,甚至不敢去看她,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是一个好妻子,却是一个注定被万人唾骂不够资格承受母亲二字的女人。”
呼!
生活对于令惊云是不公平的,同样,生活对于马翠芳也是不公平的,如果这家里的顶梁柱不坍塌,这将是一个和美的家庭,偏偏支撑着两个女人生命的男人提前离开了。
张世东带着悲色的看着马翠芳,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种灵丹妙药能够拯救她,活着,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马翠芳也看着张世东,眼眸之中满是恳求之色,越是单纯的人看人越准,她相信张世东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承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