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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去追你们。”张学良猜出了他的心思却没说破,张怀瞳则用雪白的小手擦了把脸上的眼泪。
“要走,一起走。”
突然地面震颤了一下,紧接着爆炸声响起,碎石泥土哗啦哗啦被被震起一片,又像下雨一样落在了下来,弄的他们满身满脸都是,万幸的是这一炮打偏了。听声音这是日本四一山炮,吴孝良哪还有时间和他们啰嗦,连喊带推的将他们送走,又猫着腰摸回第一线,此时留下的二十人已经只剩十一人。
陈秀岩见吴孝良返回心中火起,翻过身仰躺在掩体后,瞪着蹲在地上的他。
“牺牲了九个兄弟就是为了让你安全撤离,因为你是绥东军的灵魂,如今你回来是让他们白白的死去吗?”陈秀岩声音尖厉,毫不留情。
吴孝良当然有自己的想法,炮弹破空声传来,他赶忙卧倒,一阵碎石夹杂着泥土溅落下来,旁边的院墙则被炸了一个大口子。炮弹落在了院墙之内,否则落点再偏一米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碎石。
“我身为绥东军主帅绝不会放弃你们其中一人独自逃命,要逃也得一起逃。”
陈秀岩语塞,如此能与部下同生共死的长官凤毛麟角,他突然觉得大伙死的值,因为他们有一个不抛弃他们独自逃命的长官。
日本人似乎是想用大炮终结这些抵抗者的生命,不再派出士兵冲锋,而是不停地向这个窄小的胡同倾泻炮弹。陈秀岩还要争辩,已发炮弹落在他身边,瞬间就被震晕。吴孝良见此情景不再多想,拽着他的身体便向胡同里拖,同时命令道:“都跟着我走,别打了,小日本这回搞炮轰,一时半会过不来。”
话音未落,又一轮炮弹砸下,十一个士兵顷刻便被炮火所笼罩,而吴陈二人刚刚藏身之地亦是陷入弹片与碎石猛烈的冲击之中。吴孝良眼见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顾不得后怕,带着满腔的悲愤,将陈秀岩背起来,拔腿向南跑去,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他会记下,早晚有一天要加倍的找回来。
吴孝良背着陈秀岩向南拐过几条街,四一山炮的声音被远远甩在身后,他不敢停留,怕鬼子再次追上来。又拐过一条街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大叔,我们在这里。”
似乎是怀瞳的声音,吴孝良转头寻去,却见张氏兄妹在一片院子的铁栅栏门内露出了脑袋,正招呼他过去。暗道,真是个好藏身地点。他二话不说,奔过去,将陈秀岩扔过并不算高的铁栅栏门,然后自己飞身攀了过去。
几个人隐藏在围墙后,吴孝良气喘嘘嘘的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保护你们的士兵呢?”
张学良此刻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洒脱,紧张而沉重的回答:“还有一个在那。”说着一指,原来凉宫和美手脚被拷着,躺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双目紧闭,口中塞着破布,似乎很痛苦。
“不仅是日本人,还有中国士兵也向我们开枪,他们几个为了掩护我们已经……”
到这里张学良说不下去,怀瞳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迹。
炮声渐渐沉寂,无数大头皮鞋踩踏地面的“啪啪”之声,自墙外传过来。怀瞳紧张的小手攥成了拳头,吴孝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突然炸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191章 兄弟相见
大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棉布长袍的青年站在跟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圆框眼睛,手里端着两本书,双腿拉开了架势,不知是想逃跑,还是上来拼命。
吴孝良觉得这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岂知这长袍青年,见到是吴孝良反而镇定下来,脱口道:“是你?你怎么到了宽城子?”
他见吴孝良目光茫然,又解释道:“我是周兴文啊,在延吉时你救过我的。”
听青年如此介绍,吴孝良才想起来在延吉时抓高士傧替身那一段插曲,自己不但和周兴文有这么一段渊源,并且他还是三弟孝国的国文老师,当真是巧极了。
“原来是周先生。”吴孝良赶忙站了起来,抖抖身上尘土,作了一揖。
令吴孝良奇怪的是,这周兴文与昔日刻薄无礼竟然大不相同,好似换了一个人,小心问道:“外面的一队队过的兵可是在抓你们?”吴孝良刚想否认,张学良嘴却快的很。
“是啊,这些狗日的小日本。”
气的吴孝良在心里头直骂娘,你小子知道他是敌是友,就将将这一干人的底牌全亮出来了,看周兴文以往的做派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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