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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面红心跳的话语从嫣红的唇里吐出,刺激得罗紫卿更加热血如沸,紧紧扣住安笙双腿,激烈的顶撞抽插,哪里还记得什么怜香惜玉?只想要他,狠狠的要他!恨不得能把这光滑纤细的身子揉进自己身体里面去,连呼吸、连血脉都融为一体!
床榻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晃着,粗重的喘息和撩人的呻吟从床帐之中传了出来,间或哭泣般的哀鸣,和房中弥漫的淡淡熏香味道融在一起,说不出的声色旖旎。
花木扶疏的斑驳阴影中,李任青静静的站着。
房间里烛火依旧明亮,床帷的影子被印在了窗户上,似乎在隐隐的晃动。
看着安笙被罗紫卿抱进房去的那一刹那,他都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忽然间冲动的想要上前去,把安笙从他怀里抢过来,抱紧了,再也不松手!
可理智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自己再多一份牵扯,安笙就多一份危险。
他如今就像是行走在刀锋之上,外人看来,他李任青是李林甫最信任的心腹,说得上一言九鼎,手中又掌控了生杀大权,家破抑或人亡,只在他一念之间。
可谁又明白,他独自一人在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之中周旋,是怎样的步步惊心,才爬到了如今的位子?
恨他的人不计其数,尤其是太子一党,都恨不得能剥了他的皮!处心积虑的想要找到他的弱点,他又怎能再和安笙有所牵扯,把他也卷进来?
离开碎叶城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以前的种种,该如碎叶河的流水一般,流走,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掌心忽然一阵刺痛,李任青连忙低头一看,却是不知不觉中手掌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树枝,被枝干上的刺扎了进去,冒出了血珠儿。
他看了良久,才细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把手掌轻轻举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原来……血的味道是这样子的……
有点苦呢……
李任青默默的站在那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才敛起表情,回过头来,和平时一样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什么事?」
「青少爷,相爷要见您。」
◇◆◇
和前堂的喧闹不同,月堂里安静优雅,内部的几案桌椅,皆是清一色的用紫檀木,水细功夫做成,画屏雕栏,无不精致,无不华贵。
小几上篆金兽头炉里,沉水香白色的淡烟在空气中袅袅的飘着。
李林甫早已换下了之前的礼服,而是一身普通的家常衣衫,上好的双丝绫料子,正斜靠在椅背上,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李任青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低声道:「义父,您找我?」
「嗯……」李林甫这才转过头来,看了李任青一眼,正要开口,眼光顺势往下一扫,看见他月白色绸袍上几点鲜红的血迹。
「怎么流血了?」李林甫起身来到义子身边,抬起他的手看了看。
洁白的手掌心里几丝鲜血的痕迹。
「受伤?真是不小心。」李林甫掏出雪绫绢子轻轻的替李任青擦拭,关切又慈爱,「在哪里弄伤的?」
「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到。」李任青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柔软的绢子在掌心中抚过,「多谢义父关心,是青儿大意了。」
直把那掌心中的血痕都细细的擦掉,李林甫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青儿,义父最近睡得不好,很不好。」
李任青闻言,略微抬了抬眼,「义父若有烦心事,青儿自当竭尽全力分忧。」
李林甫笑了,「果然是孝顺的孩子。」
他把那张擦拭过血迹的绢子放到李任青手里,然后轻轻拍了拍,继续道:「义父想要一样东西,一样能让义父睡得安稳的东西。」
李任青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雪绫绢子,上面点点嫣红,都是血的痕迹。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里精光一闪,冰冷又残忍。
「义父想要什么?」
「王忠嗣的人头。」
◇◆◇
唐玄宗天宝六年,董延光奉旨攻打石堡城,上诏令河西、陇右节度使王忠嗣配合,然董延光未能按期攻克敌城,旋上奏曰,王忠嗣阳奉阴违,致使功败垂成。又有御史弹劾王忠嗣结党营私,「欲奉太子」,帝大怒,立召王忠嗣回朝,下狱审问。
同年十一月,又下诏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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