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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眼睛依然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说,从谁查起…先抓哪些人?”
“主子!”陈洪看出了嘉靖已然有些疯魔,也连忙奔了过来,扶住了他,大声叫着提醒,“他不是吕芳!吕芳是奸党!主子快下旨意吧!”
嘉靖已然两眼紧闭,牙关紧咬,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黄锦猛地站起,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嘉靖。赵贞吉也已然站起,从一旁扶着嘉靖。
陈洪依然大声喊道:“主子!主子!这个时候您得拿主意呀!”
“陈洪!”黄锦满脸是泪大声吼了出来,“你还是不是人!该查的你去查就是,还想逼死主子吗!来人!快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呀!”
玉熙宫大殿外
“传太医!快传太医!”大殿里当值的两个太监一边呼喊着一边奔了出来。
“李阁老肃卿!”徐阶一声急喊,撑着站了起来。
高拱也立刻站了起来,李春芳爬着站了起来。
其他六部九卿的堂官心乱如麻地仍跪在那里望着他们三人。
徐阶:“我们进去!”
高拱一手挽着德阶率先进了殿门,李春芳踉跄着跟进了殿门。
玉熙宫精舍
“皇上!”徐阶喊了一声,再电顾不了许多,领着高拱和李春芳奔进了精舍。
黄锦在后面抱着嘉靖,陈洪和赵贞吉一边一个搀着嘉靖。徐阶、李春芳和高拱都靠近了蒲团,在蒲团前跪下了,抬头望着嘉靖。偏在这个时候嘉靖的眼睛睁开了,两眼通红,满脸也是通红,原来刚才一刻他用上了几十年的运气玄功,把那口气从丹田里又提了上来,感觉到三双手在扶着他,又看到了徐阶三人未奉旨便奔进了精舍,吼了一声:“撒手!”
陈洪第一个松开了手,立刻对赵贞吉喝道:“撒手!”
赵贞吉慌忙松开了手,在原地又跪了下来。只有黄锦还在身后抱着嘉靖。
嘉靖:“陈洪。”
“主子,奴才在。”陈洪急答。
嘉靖:“先把朕背后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抓了。”
“是!”陈洪大声答着,对外喊道,“来人!”两个大殿里的当值太监立刻奔了进来。
陈洪:“把黄锦拿了,先关到司礼监去!”
两个当值太监应了一声,向黄锦走去,站在他的身边。
黄锦这才慢慢松开了抱嘉靖的手,走到他的前面,跪下磕了个头,站起来走了出去。两个当值太监紧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徐阶。”嘉靖的目光盯向了徐阶三人。
徐阶:“皇上,臣在。”
嘉靖:“谁叫你进来的?是想来逼宫吗?”
徐阶趴了下去,李春芳和高拱都趴了下去。赵贞吉在一侧也跟着趴了下去。
嘉靖:“是海瑞的同党现在要跑还来得及。不是同党就都到内阁值房去。候查!”
徐阶慢慢站起了,李春芳、高拱慢慢站起了。赵贞吉犹豫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站住。”嘉靖的目光倏地刺向赵贞吉:“做了一把英雄好汉,你也想走?”
赵贞吉倏地又跪了回去:“臣候旨。”
嘉靖:“朕没有旨再给你,听陈洪的。”说完这句他才不眉地又望向徐阶三人:“出去!”
徐阶、李春芳和高拱转过了身子,走了出去。陈洪望向了嘉靖。
嘉靖:“拿着那个畜生写的这本东西,该查谁,该抓谁,该审谁,怎么审,你心里明白。”
“奴才明白!”陈洪跪了下去,拾起了被嘉靖扔在地上的那本海瑞的奏疏,磕了个头站了起来。接着望向赵贞吉:“英雄好汉,跟我走吧!”
赵贞吉向嘉靖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钱粮胡同海宅
火把乱晃,已是半夜。来的人全是大内提刑司的提刑太监,镇抚司的锦衣卫没有来一个人。一双双穿着钉靴的脚像一只只铁蹄,从洞开的宅门密集地踏了进去,小小的院子被那些脚踏得地都颤动了。
拥进院子,好些提刑太监使分作两路,一路奔向西厢房,路奔向东边的厨房和柴屋。提刑太监的头儿领着一群提刑太监直奔北面正屋。
提刑太监的头儿奔到北屋门外倏地站住了。
跟着他的那群提刑太监也猛地刹住了脚步。
正屋的门洞开着,一把椅子摆在方桌前,椅子上端坐着海瑞。他的背后摆着那具白木棺材!
提刑太监的头儿紧紧地盯着坐在北屋正中的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