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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年轻夫妇急步走上前来,一人一个把两个小兄妹抱了起来。
蒋容看他们一家四口看得有些入神,脚步越发慢了下来。
霍一鸣也不催促。
突然,蒋容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
“你不问我吗?”她说。
“什么?”
霍一鸣的嗓子,还是哑哑的。
“我跟高景行。”
蒋容仰着头,看着城市上空薄薄的雾霾,道:“我们姓氏不一样,长得也一点都不像,一般人或多或少都会多嘴问一句。”
霍一鸣迟疑半晌,看向她。
“你想说吗。”
蒋容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霍一鸣只觉得喉咙哽得难受,握着拳头,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她一点。
九点整。
中心公园的音乐喷泉开始了又一轮的启动。
在他们旁边,许多行人都驻足停在一边,举头观看随着音乐起伏的水柱。
蒋容也停了下来,看着彩色灯光下流动的喷泉,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高景行是我哥哥,比我大四岁,他随父姓,我随母姓。”
这一句。
是所有问过的人都知道的。
“不过他爸爸不是我真的爸爸,我妈妈也不是他真的妈妈。”
这一句。
是少数她愿意告诉的人才知道的。
霍一鸣看着她的侧脸。
灯光变换,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留下短暂的阴影。
蒋容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但仍自顾自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在高景行后边屁颠屁颠地跑了,他从小就很优秀,长得也好看,我从第一面见到他开始就很黏他。”
“不过他以前很讨厌我,我还没上初中之前,他一直可劲儿地欺负我,正眼都不带看我一下。”
“那家伙青春期的时候耍冷暴力可厉害了,总不肯认我是他妹妹,性格差得要命。”
“直到那一年我们一家人来C城旅行,我突然全身过敏,听他们说状况挺严重的,我爹地还赶过来看我……”
她顿了顿,接着说。
“我那时候天天都哭,高景行被我哭怕了吧,从那之后开始就事事宠着我,事事让着我了。”
“我们上同一间学校,分初中跟高中部,他去哪儿都带着我,上学放学都坐他的自行车后座,他的同学基本上都认得我。”
“有一次,他去外地上奥数培训班,要去一个月那么久,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走路,就特地把我托付给了一个同班同学,让他每天上学放学地送我。”
“我那时候,很喜欢他。”
“高景行比我聪明得多,看事情也比我透彻,他以前总是骂我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蒋容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侧着头,说:“我却偏偏没信这一句,还沾沾自喜地觉得那是个优点呢。”
“后来,终于狠狠地跌了一跤,我用了好长好长时间缓过神来。”
“才开始懂得怕了。”
蒋容慢慢慢慢地说着,很长的一段话。
像是在对他说。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自己都糊涂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段话。
末了,她问他。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霍一鸣紧紧捏着拳头。
半晌,“嗯”了一声。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春天里的早稻田。
风一吹,就露出下面粼粼的水光。
“你语文真好,”蒋容忍不住笑了出来,真心实意地夸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阵风经过。
音乐喷泉的水汽朦朦胧胧地笼住他们。
凉丝丝的。
夜晚,变得格外温柔。
霍一鸣垂着眼睛,替她抿了抿散落两鬓的发丝。
当晚。
蒋容回到家,既没有上游戏,也没有做别的事情。
她坐在沙发上,思索良久,给蒋丽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又有话费打电话回来了?”
蒋丽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故意端着严肃,却又难掩笑意。
“是容容吗?”高擎沉厚的声音也隐约传了过来,“你开免提我也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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