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页)
叶莳站起身,大氅下的身子有些发抖,一双含了水的眸子望着叶钧,抖声问道:“您的意思是,要帮秋霁推秋白下位?”
叶钧摇摇头:“秋家肆意妄为,若真就默允了秋家的这种行为,那崇沅城主、剑意阁主、崇沅七君,还有何威严可立?你此行,将秋家的军火摸透之后,就要除掉他们二人。”
叶莳指尖微微颤抖,有些不可思议:“您竟然让我去执行这样任务?让我动手杀秋白?”
叶钧长叹一声:“剑意阁主或许可以手软,但崇沅城主掌管崇沅大陆诸多事宜,凌驾于皇权之上,怎能心存善念?秋白的行为无疑是挑战崇沅城主,你若不杀他,把军火制造掌控在自己手中,恐怕日后难以立威。为父将逝,你又如何证明自己实力,以得崇沅城主之位?”
“女儿并不喜欢那城主之位!”叶莳大声表明自己心意。
叶钧苦笑摇头:“好,那退一步讲,其它人上位,也容不得秋白的存在,他的下场,恐怕不只是‘死’这么简单了。”
叶莳呆了呆,僵坐在了凳子上,摇着头。
叶钧见状,又添油加醋道:“现下崇沅断袖之风盛行,秋白那等璧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你要保护之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明白吗,阿莳?”叶钧提醒她。
叶莳泪眼婆娑地回眸看着叶钧,他的话既残忍,又现实。
“七君心思叵测,你若不强势,他们会留你命在么?”
这句话,重重敲在叶莳心头。
“爹爹,你当年,又是如何坐得崇沅城主之位的呢?”叶莳问他。
叶钧怔忡了下,动了动唇:“前任崇沅城主是苍枫,那时为父还只是剑意阁主,为父与他的一些过往,一言两语难以说尽,他人已逝去,为父不愿再提。总之,他登基之后,为父便继任了崇沅城主之位,此时想来,脚下亦是白骨垒垒成山,实为罪无可恕之徒。”
“要站到制高点,只能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吗?”叶莳喃喃道。
叶钧没回答,因为她心中,早有答案。
从叶钧房内出来,已是晓夜十分,天边鱼肚泛白,微风袭来,稍冷。
叶莳拉紧衣襟站在院子里临风而立,朦胧中仿佛看到了未来,她变成何等模样,秋白又是何境况,凤洄亦或是叶信,又如何等等,想到此处,心中难免怅然不安。
随心而行会荆棘密布,举步艰难。
或许顺从父意会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叶莳陷入两难境地,她不能保证自己每一个抉择都是对的,能做的,只能是经过深思熟虑再做决定,不枉他人情义与悉心教导。
拖着脚步往庭院深处走去,回到房间,和衣入睡。
梦境中几番迷离,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莳梦到了秋白,她拿下覆在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他容颜依旧,俊朗白皙,衣饰整洁,只是神采微倦,惫色难掩。
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每次出现都带给她巨大的震撼,或在他怀中初见,或苍慕勤为难她时,他雪中送炭解救她。
除他,立威,为继任崇沅城主做打算。
放他,七君心怀不轨,她朝不保夕,难以与诸多权势抗衡。
晌午十分,叶莳被颜月叫醒。
她用被子蒙着头,想再睡会,结果柳燕又进来搅合,总算将懒床的叶莳折腾醒。
“郡主,您以后不能因为处理公事就颠倒了黑白,影响睡眠,这样可不成。”柳燕在旁说着,伺候她更衣。
叶莳捂着嘴打哈欠,难受的湿了眼角。
“郡主,宫里来了口谕,招您觐见。”颜月将她衣领的扣子系好,拍了拍衣褶,又仔细端看一番,这才确认没有失礼之处,将她拉到梳妆台前,仔细打扮。
“谁的口谕?”叶莳问。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皇上的了。”柳燕忙活着给她梳头。
叶莳闻言,一个激灵,从镜子里看柳燕,急声问道:“你是说叶信?”他又要干嘛?
“郡主,那是皇上。”颜月苦口婆心劝道:“宫里不比自家,一定要注意礼节,叶国是礼仪之邦,礼数上的事可省不得,更何况您口中的人,可是当今皇上。如今时局不明,圣意难揣,您不经意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叶莳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声,对颜月道:“淡点淡点,可别上浓妆,我受不了,实在不舒服。”
略施粉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