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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少量的白菜是老百姓的主要食物。老百姓穷得吃不起粮食,……老百姓自称‘干人’——什么东西都被榨干了。三种盐:阔人吃白的,中等人家吃褐色的,穷苦大众吃黑盐巴。……
到处都是又黑又烂的茅草屋。玉米秆和竹片编成小门。……老百姓从地主旧谷仓地里挖掘陈米。和尚称之为‘神米’——老天爷给穷人的米。“
贵州农村的贫困状况给农民出身的曾宪辉出了难题。作为干部,他的任务之一是监督没收那些富有的地主和富农的财产;然而在贵州东部,他找不到多少地主和富农。对于少数民族,红军又有严格的规定。处理少数民族问题要十分慎重,因为他们曾经受到汉族地主的残酷剥削。一九八四年,曾宪辉还记得当年的情景,那些衣衫褴褛;几乎—丝不挂的人们蜷缩在路旁。红军把从地主那里没收来的衣服分给他们。至于鸦片,曾宪辉记得,当时打开存放鸦片烟土的仓库,让大家全拿走。他说红军不需要鸦片。
曾宪辉的回忆也许不完全准确。鸦片在这个落后地区是值钱的东西。有的红军战士回忆说,他们曾用鸦片当作货币去购买生活必需品。当时在贵州,鸦片通常代替货币流通。曾宪辉记得很清楚,红军没有销毁鸦片。他说:“我们打开地主的库房让农民把鸦片拿走,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们用劳动和汗水生产出来的,是属于他们的。”
从于都河开始长征之时起,红军指挥部里就出现了缓慢而微妙的变化。损失惨重的湘江战斗之后,指挥员之间的争论越来越激烈;这时毛泽东越来越活跃起来了,他经常周王稼样和洛甫商量问题;有些将领也悄悄地同毛泽东谈问题。越来越多的下级指挥员表现出关切甚至惊恐。很明显,由于伤亡实在惨重,部队减员太大,因此重新整编,势在必行。
周恩来是一个严守纪律、性情温和、有教养的共产党人。据人们所知,党的规定凡已形成决议的,他总是坚决执行,从未抵制过。然而,这时他似乎也对李德失去了耐心,这是人们所知道的他对李德的第一次反抗。通常麻木不仁的李德也开始感觉到了这一变化。
红军过了湘江进入山区之后,军事压力减轻了。两广的地方军队确信共产党军队不会进入他们的地盘,便掉头回去了。湘军似乎只是在红军的后卫虚张声势地骚扰一番而已。只有薛岳率领的国民党嫡系军队继续与红军齐头并进,但他们也避免与红军交战。
一天夜里,在五岭苗族县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约午夜时分,周恩来的警卫员魏国禄被一阵“救火!”,的呼叫声惊醒了。他听见火焰发出哗哗剥剥的声响,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发现周恩来的住房着火了。他帮助周思来离开熊熊燃烧的房屋。这时,街上已挤满了人。其他领导人也来了,其中有国家安全局局长邓发。看来很可能是有人纵火。有三人被抓起来并就地枪决。但在红军宿营的苗族城镇和村庄,每夜都发生神秘的火灾。这场大火究竟是不是国民党特务放的,始终没有弄清楚。双方都利用火灾作文章,各方都指责是对方干的。
代替敌人枪炮威胁的是湘黔高原的天然障碍:险峻的山峦,危险的河流。还有部队的极度疲劳,食物的医乏和少数民族的敌对情绪。红军电台截获内情报表明,如果红军部队挥戈北上去同贺龙和肖克的部队会合,就要一路同二十万或者更多的国民党军队作战,其中十万人已在湖南等候。虽然没有全面清查过人数,红军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减少到三万人左右,这是很危险的。包括非战斗人员,总数也超不过三万五千人。
对这些问题,当时没有时间进行有组织的讨论。但是当部队到了位于贵州边界上的通道县城时,召开了一次仓促的非正式会议,主要的军政首脑人物都出席了。
人们通常说通道会议是十二月十一日举行的。根据周恩来夫人的回忆,会议是在城外附近农村某处一家农民的厢房里举行的,当时这家农民正在举行婚礼。李德说,这次会议是领导军队的党的机构——军事委员会的紧急会议。两年多以前,毛泽东曾被军委撤职,而现在,他又被请回来参加会议,并且立即起了主导作用。
讨论的问题是,红军是否应该继续按既定的路线向北前进与贺龙会合。关于通道会议,没有文字记载——或者说,至今尚未发现文字记载。红军长征的文字记载在行军途中很多都已失落,为减轻负担,他们不得不把宝贵的文件和器材烧毁或投入江河之中。正因为如此,尽管事情是在半个世纪以前发生的,参加者的回忆却变得越来越珍贵。
长征期间担任红军政治部秘书处主任的徐梦秋,是一位上层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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