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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是。”
“你不然去我姐姐那里?我可以告诉姐姐……”然后我突然顿住了,笑笑,“不对,那儿已经被卖掉了,不再是我姐姐的家。”
他亲了一下我的脸:“别担心我,我去朋友那儿住。我待不了几天,就是想看看你。”
我们最终又去了那间小旅馆。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做这种事,是不是很坏的。我们缠绕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身体很凉。某个瞬间里,我想我变成了一条藤蔓,甸甸延伸在白色的床单里面。根系很深,穿透床板,弯曲地蔓延在地板下面,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他的手有力地托起了我的脖颈,想把我采摘起来,他不知道这自床单就是我的土壤,离开了,我会死。我似乎是应该为了保个我的’仁命跟他奋战,跟他纠缠,在这过程中顾不上在意白己伤痕累累,顾不上在乎自己目毗尽裂。不过最后,我好像还是死了,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和我同归于尽。
他抱紧了我,他的身体闷闷地压在我的胸口,像是幼时常做的噩梦,不过可以取暖。“南音?”他叫我。我摸摸他的头发,算是回应了。“别害怕,知道吗?”他说话的时候,如果抬起头来看看我的脸,就会知道,我在哭。“都会过去的南音。眼下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分开,你相信我。”
我轻轻地推开他,赤着脚走下了床。他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替言过后,开始期待熟睡降临。“你去哪儿?”他问。我没有回头:“去洗澡。”
那个布满裂纹的浴缸冰到了我的脚。满墙的水演就像是用旧了的墙纸。热水从头顶降临的时候,水箱发出一种错愕的“吱吸”声。浴缸渐渐地温暖了,我的脚终于可以不再做冰冷的鹅卵石。这浴室脏污得让人不放心赤着身子进来。热气蒸腾在对面墙的镜子上,我变成了一个影子。我突然间就想起了昭昭,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在那间小饭店的洗手间,认其用力地拿手指去擦镜子。我快乐地问她:“水池很脏是可以的,可是镜子不行?”
然后我踌了下来,让花洒的热水柱遇到我的身体后就像喷泉那样四散炸开来。但是即使是它们,也对一阵阵刺激我脊椎的寒意毫无办法。眼泪汹涌而出。没能顺利流出来的那部分全部都死死地堵在了我的喉咙。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他,我不想说,我说不出口。热水和呼吸的障碍让我像个半醉的人那样想要呕吐。
我役有告诉他,其实在前些天,他爸爸跟我爸爸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然后我爸爸就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说:“南音,现在我们家是这样的情祝,如果苏远智他们家的人不愿意跟我们家再有什么瓜葛,你也得按受,好吗?你是个位事的孩子。”
我既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我爸爸——其实他爸爸已经跟我见了一面,就在我们大学对面的一间茶馆。他爸爸很客气地间我,哥哥的案子需不需要他托人帮忙,因为他认得很多律师。然后他说,等苏远智毕业了,他们家想要送他去英国。他说,要是我真的为苏远智好,就应该支持他到那边去读书和奋斗。最后他说,要是我能等苏远智回来,那自然是好事,要是我不愿意等了,他们家的人也都理解的。
他至今都没提一句去英国的事情。他不知道我在等他说出来。他怎么可以不知道我在等呢?他怎么可以装作不知道我在等呢?_有一阵凉风突然从背后袭了过来,我能感觉到水蒸气外面的那个世界粗暴地侵袭了过来。他重重关上了浴室的门,他的声音里全是惊慌和小心:“南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毫不犹像地站起来,从身边的架子上扯下来巨大的浴巾对着他打过去,对准他的脸,还有他的肩膀和胸膛。水珠飞渐了起来。我一边使劲地砸他,一边碱了出来:“你去你的英国啊!你走啊!你现在就走啊!你干吗还要装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我才不需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已经后悔了,你早就后悔了!你后梅投有一直跟端木芳在一起,这样你现在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地毕业然后出国去,你没必要非得跟你家里硬扛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什么都不用经历的!你离我远一点啊,你滚啊,我家里有杀人犯你趁早躲开啊……”水珠散落在他额前的头发上,沾湿了他的T恤,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所有的水珠都有了欢腾起来的机会,它们坠落到浴缸残旧的边缘上,堕落到水磨石地板上,坠落在那条被我用做武器的浴巾上——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了,我终于把它整个丢在地上——它一半扭曲着里身于地上那小堆积水里,另一半没有骨头地搭在浴缸边缘。我只好把淋浴喷头从墙上摘了下来,因为水柱的力量,它脱离我的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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