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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避免不了死劫,救不了自己的孩儿。
按着儿时的记忆,往她曾误入的一座小谷靠近。与宋阀后山发现的山谷相似,开满昙花,那些昙花唯一不同,是倚着木架生长,应是有人在小谷住过留下的木架,若非木架是由古老的大树的干所做,定存不了几年。这些自是宋逸说予清清听,未料今时她会带誉儿去那一瞧。缓步走在林间小道,侧眸望了眼一旁的父子两人,听见誉儿正在向石之轩说着在岭南发生的事。
步入暖风吹拂的小谷,清清望向不远处的仍未展现美姿的昙花。石之轩蹲□,誉儿的脚踏地面,却发现誉儿神色有异。
“誉儿,誉儿。”石之轩神情严肃地唤道。
清清蹲□,拧眉望向元誉,此刻有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元誉皱了下眉,睁开眼眸,笑道:“爹,你骗过我们,誉儿也骗你一次,这样誉儿再也不生你气了。以后,你不许再骗娘。”
石之轩一怔,答道:“此生,也就誉儿能骗过爹。”
“那你以后可不要再被人骗。”元誉手揪着石之轩的衣道。
“誉儿,你在说什么?”清清对誉儿此语蕴意似猜出几分,可她宁愿不懂。
元誉却是慢慢转过身,另一只手握着清清的手,望着不远处昙花的花筒慢慢翘起,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顿时芳香四溢。而那开启的昙花在架上,顺着清风拂动,犹如白茫茫的雪花成片而飞。
元誉回过头来,对着清清微笑道:“娘,我看见外公了。”跟着转过身,下巴抵着清清的肩,侧首贴着清清的耳畔,轻声道:“外公让我告诉娘,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恨外婆,誉儿不恨,娘也不许恨。还有一件事,帮誉儿向伯伯们说声对不起,誉儿食言了。”
微笑着侧首,元誉抬手握着石之轩的手,带着他的手慢慢紧握住清清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是开心的笑,也是遗憾的笑。
“娘,答应誉儿,不哭!”
这是元誉最后在清清耳边说的话,和当年宋逸死前说过的话如此相似。清清只能抱着誉儿的身体,张着唇,和当年宋逸死时一样,唯一的不同,这次她能叫出声来。那种内心深处的痛楚化为一声声地呼唤,直到天亮清清抱起元誉转身朝谷外走去。
石之轩缓缓起身,跟在清清身后,一声轻语飘入他耳,使他停住前进的脚步,不由闭上眼,仰首。一滴泪快速的滑过眼角,滴落在地,慢慢渗入土壤里。
“誉儿,只能睡一会儿。到外公坟前,娘再叫醒你。”
失魂
十日后。
两位面目俊雅的男子站在园口石阶上,齐望向紧闭的棕色木门。
“按宋阀阀规所示,今日是誉儿崖葬之日。”腰间缚着一把刀的男子神情凝重,收回视线,转望身侧身着白色儒服的男子。
儒服男子沉声道:“清清已抱着誉儿的尸身整整十日,不吃不喝。如此时将誉儿放入棺木,只怕清清会随他而去。”
“石之轩,你怕?”
石之轩瞥了眼身旁的男子,见男子的右手移至刀柄,似对他所言有极大的不满。目光转移,淡淡地答道:“宋缺,若你我二人大打一场,能使清清出屋。你大可出手!”
“不可!夫君,让妾身入屋劝妹妹何妨?”
宋缺手紧握刀柄,正欲抽刀,可见他等此话等了很久。却被突然一双柔软的手阻止,侧眸望去,一位挽着面纱的妇人凝望着他,轻语劝说。
见宋缺不语,知他已然答应。妇人径直朝清清身处的屋子走近。待到走至门前,缓缓伸手轻扣木门,唤着屋里的人,可惜无人开门,妇人推门而入。
风顺着推开的门吹进,淡色的绡纱床帐随风轻飘,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坐在床沿,只见其面无血色,一双黯淡的眼眸,凝望着怀中的男孩。再望其怀中男孩气色红润,闭着眼似在熟睡,无不妥之处,唯有那不曾起伏的胸脯做出解释。
妇人轻轻阖上木门,转身望向女子,轻摇首。随后缓移莲步,走近女子身前,轻声道:“清清。”
见女子不答,妇人轻叹了口气,转而坐在她身侧,目光顺着女子的视线落在其怀中男孩的身上。一抹忧愁缓上眉梢,慢慢伸手握住男孩那柔软的小手,幽幽的说道:“清清,人死不能复生。让誉儿安息吧!你这般只会让誉儿难过。”
未料清清将她的话听入耳中,柔声答道:“莲姐姐,誉儿没死。你看,誉儿的脸色红润,全身不曾冰冷。”手抚上誉儿的唇角,再道:“誉儿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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