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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的时候,那次一纸妖书闹了个满城风雨,他误以为温郁之出事,火烧眉毛的从京郊赶回温府,当时他也是一路策马,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他这才恍然发现,此刻心中的担心焦虑竟与三年前一般无二。
三年了,兜兜转转……一切仿佛又都回到了原点。
“兄弟,辛苦你了……”江渉摸了摸胯q下骏马的脖子,喃喃的说道:“求你了,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让我留遗恨……”
*****
江渉赶到京城北门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的黄昏了。城门紧闭,武装执甲的官兵在城墙上站了一排,城墙下更是聚集着不少等待进城的平民商贩。
江渉远远瞥见,心里便“咯噔”一声——京城果真出事了。
他随手拉过一个拖着板车的老伯:“大伯,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进京的吧?”大伯挺热情:“我跟你说啊,这城门半个月前就已经关了,然后就再没开过,什么原因也没人给个交代!还好我这一车的白菜耐放啊,你看那边牛二家的生猪……”
江渉没理会大伯的一通唠叨,匆匆道了声谢转身便走。银红照还有条密道连接京城东郊,一切还不是没有希望。
他牵过疲惫的骏马,抬头望了眼城墙上的天空,山雨欲来、黑云压阵——这是真的要变天了。
……
江渉从密道进城,到达镇北侯府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他见到林乐源的时候,有一瞬间没认出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是落了下来,大殿中只有一盏孤灯燃烧。林乐源背对着他独自凭栏而立,他微微仰着头,似乎在仰望漆黑的夜空。寒风裹挟着雨水从窗外扑面打来,吹着他的发丝和衣袖猎猎纷飞。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柳公的诗暮的跳入江渉脑海,让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印象中的林乐源始终是和善可亲的,白嫩嫩的脸蛋,大大的杏仁眼,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行事做派时常带着一点轻佻。
可此时他的背影挺的笔直,在暴风雨中凭栏而立,不动如山,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意。
江渉猛的顿住脚步,腰间短刀“呛”的一声瞬间出鞘。
“你怎么来了?”林乐源转过身来,诧异的问了一句。他瞟了眼江渉手上的利刃,没有理会他的敌意,自顾自的笑了一笑,那笑容极为复杂,似乎有嘲讽也有无奈,就如一团燃尽了的死灰。
江渉一瞬间有种错觉,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温郁之。
“新皇已经定了……”林乐源这样说道:“是三皇子。二皇子死了,太子被软禁了,我们都输了,你也来晚了。”
*****
康嘉帝昏迷不醒是在半个月前。
那日他午睡起来便觉头晕,一把挥开了上来搀扶的黄公公,一个人左摇右摆的走了两步,然后“哐当”一声,一头栽在了玉阶上。
六十六岁的老人,仙丹吃了半辈子,终于是吃出了问题。
老皇帝虽然几十年不上朝,可只要龙椅上还有人,那便是在京城插了根定海神针。如今他一倒下,各路魑魅魍魉便全都开始作祟。
最先跳起来的是二皇子。
皇帝昏迷后的第一日的早朝,左督御史辛宏便带头上书,提出让二皇子与太子共同监国,二皇子幕僚纷纷附议。勤政殿上鸡飞狗跳的吵了两个时辰,均被戴相以一句“不合礼法”堵了回去。可毕竟皇帝只是昏了,不是崩了,太子也不能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上龙椅,于是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第二日,二皇子还没出声,三皇子便开始作妖。
这三年来三皇子可谓是要多低调有多低调,亲王的封号丢了,他没吵没闹,上朝时安静的站在哥哥后面当个摆设,下朝了呆在府中念经礼佛。一副不问世事的乖巧模样,沉默的都快让人快忘了京中还有这么一个皇子。
蛰伏三年,养精蓄锐,如今是要利剑出鞘了。
只见当日蔡震领头,带着三十二位朝中官员声势浩大的联名上书,依次罗列出了三皇子这些年来的“十大功绩”,说的仿佛不让他理政简直是有违天和。
这“十大功绩”砸下来,还没等太子开口,二皇子先火了。
他与三皇子乌眼鸡似的斗了十几年,新仇旧恨可谓是车载斗量。这弟弟好不容易消停了三年,谁想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反正掐了这么多年,有几层面皮也都撕破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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