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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停战。
原因也很简单:皇宫失火,道士们说不吉利,当然皇帝也觉得不吉利,在不吉利的时候打仗,凶多吉少。
皇命大于天,这个道理帝国的臣民都懂,侍候了皇帝大半辈子的童公公也懂。
但他还是把诏书藏了起来,王厚等将问他皇帝的诏书是什么内容,童贯只是淡淡地说老板希望我们旗开得胜,在东京摆着庆功酒等我们。
这场战争打的是河湟四州,打的更是童贯的命。
直到收复河湟四州的庆祝会上,童贯才向王厚等人出示了这道诏书,众人除了大惊就是后怕,问童公公为什么不给众将看这道诏书。
童贯说看了诏书,你们还敢打下去吗?
众将无语。
童贯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一个人看了这道诏书,仗打败了,掉的是童某一个人的脑袋;如果给兄弟们看了这道诏书,打败了,官家要砍的,恐怕就是一堆人的脑袋了。
听了童公公的一席话,众将无不感动,对童贯佩服得五体投地。
童贯收复的不仅仅是河湟四州,也是西北军将士的心。
不仅如此,他还收养了当时阵亡的一位将军的遗子,也获得了不少掌声。从此开始,对在西北战场上战死的遗孤,无家可归的少年,童贯统统收归旗下,十多年后,这些少年成为了他手中的王牌——胜捷军。
有皇帝的恩宠,有恩师李宪在西北打下的声望,当然更有童贯自己的才能和经营,西北,渐渐成了童贯崛起的大本营。
收复河湟后童贯得到了慷慨的皇帝的回馈,迁升他为景福殿使、襄州观察使,仅仅是这个任命,就已经冲破帝国太监们的底线,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太监同时被授予这两个职务,童公公身兼两职,完成了帝国太监集团的突围。
之后几年,童贯继续在西北疆场活跃,出寨进筑,逼迫得西夏人喘不过气来。他的官职也在一次次的捷报中不断攀升,在崇宁四年(公元1105年)做到了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任武康军节度使;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升太尉;政和五年,赵佶下诏以童贯领西北六路(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河西)边事,明文确定了童贯西北王的地位。
安抚制置使是北宋时设在边疆的非常设军事职位,童贯的恩师李宪之前也做过几天,不过武康节度使可就不得了,在北宋帝国那是从二品的武将虚职,而太尉则是正二品,是当时帝国武将所能做到的最高品级了,童贯一次又一次创造了太监集团的任职记录。
一次次的擢升和童贯所处的政治环境有关,浪漫的皇帝喜欢英雄,一次次被夸大的西线捷报让童贯成为他眼中的英雄。而经过多年不断反复的在新旧党之间的政治洗礼,帝国的文臣们都学乖了,老板对童公公的偏爱,他们或许会有牢骚,但已经没有人再去认死理。而童贯不仅会打仗,更会做人,皇帝身边的女人、太监、道士,都被童公公打点得团团转,当然还有那位政治盟友蔡京。
在童公公的擢升路上,蔡丞相起初一直都是可靠的政治盟友,崇宁四年童贯任经略安抚制置使,蔡京的亲弟弟,时任知枢密院的蔡卞就坚决反对,蔡枢密的理由很简单,这种位置不适合公公们干的。但此时蔡卞的声音显得很单薄,加之蔡卞与蔡京虽是亲兄弟,又系新党(蔡卞是王安石的乘龙快婿),但政见上却不太相同。这次关于童贯的任命,两府(中书、枢密)领导人虽是自家兄弟却分歧巨大。最后的结果是蔡卞被罢知枢密院,赶出东京出知河南府。
但“友情”是短暂的,利益才是永恒的,随着童贯的官越做越高,蔡京终于也感到了这位政治盟友的威胁,所以当皇帝第一次准备将童贯擢升为开府仪同三司时,一向很顺从皇帝的蔡丞相竟然直接拒绝在任命书上签字。
蔡京的拒绝是有理由的,开府仪同三司在北宋是一品虚职,是文臣们的专利品,蔡丞相可不愿在自己的手上坏了规矩,当然,最重要的是,童贯的坐大已经侵害到他的势力范围。
蔡童二人交恶。童贯得让蔡太师知道童公公打仗有一套,官场斗争更是好手,他勾结赵佶身边的道士和太监们不断说蔡丞相的坏话,最后导致了蔡京的第二次罢相下野。
后来蔡太师再返相位,也只能忍气吞声重新和童贯达成政治联盟。
政和六年(公元1116年),童贯终于当上了早几年就该当上的开府仪同三司;而政和七年的时候,赵佶又下了一道诏,让童公公领枢密院,使其正式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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