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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而且。再一细看。她们俩都看出来那手帕里面还包着东西。
韵柳把花瓶挪到了一边去,把手帕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揭开来,当发现里面包着的还是一条手帕,她不禁微微怔了一怔。
是一条烟紫色的手帕,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当韵柳转念一细思量,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东西放得这么私密,想必对他一定是很重要的,难道是贺绮云的东西?他还在对她念念不忘?……韵柳略定了定心神,自己也觉得不应该,毕竟贺绮云已经离开人世快有十年了,自己却还在吃她地醋。即使是她的,又能怎样呢?不过再一想,最好是她的,总比是另一个女人的好。
“哎呀,怎么包了一条脏手绢在这里?也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了,你看看,上面的泥都是干巴巴地了。”身旁的大嫂一望见是条泥迹斑斑的手绢,就看不过去了,道,“让我一起拿去洗洗吧。”
韵柳一动不动,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条烟紫色的手绢。
这条手绢像是曾经落在过泥地上,上面沾上的泥渍子,斑斑点点,都已经干了,一块一块,紧附在手绢上。
韵柳地手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突然之间,她觉得眼前这条手绢有些眼熟,……当往昔地那一个记忆片断随之清晰掠过她心间的时候,她地心一阵难以克制的颤动,——
一年之前,从香港回来上海的那个雨天,在码头上,飘着蒙蒙细雨,路上满是泥泞,她遗落的那条手绢,被江风吹落到泥地上的那条,……好像,……好像就是这么一条烟紫色的……
难道他后来把那条手绢捡了回来?这手绢是她的?……韵柳浑身都僵住了。
“不用麻烦你了,王嫂。一会儿,由我来洗。”她忽然开口说。
王嫂走了之后,她还怔怔站在那里,定定看着那条手绢,——手绢上附着的一个个的泥浆子,干了之后近于白色,很像是片一片白色的花瓣,开在紫色的云天下。
韵柳忽然把那两条手帕紧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心湖里一圈一圈涟漪在轻轻荡漾……
这一天的阳光实在是好,手帕洗了之后,晾了没一会儿就干了。不过,这带着泥迹的手绢搁得时间毕竟是太久了,虽是洗过了,还能影影绰绰看见原来泥渍的印记,一块一块。韵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桃花扇的故事,血溅到扇子上,就这上面顺势略加点染,成为一枝桃花。她觉得不妨依法,于是就用白丝线就着原来的印子,在手绢上绣了几朵梨花,配着几片花瓣,飘零散落。……
趁着沈新南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又悄悄把手绢按照原来的放置方法重新归回到了原位,压在了那只景泰蓝的花瓶下。将转身走的时候,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想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想起看这条手绢?看见之后,发现上面的变动,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韵柳微微的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为了买药的事,沈新南忙到很晚才回来。走进房间去,他一手去松了松领带,一手伸过去拉开了桌子上的台灯,——
嗒!的一声,几朵娇艳的玫瑰花也同时没入了他的眼中,裹带着一缕缕有意无意的幽香。
新南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随即,他疲累的眼眸中却浮现出了一抹柔软的笑影。他知道必定是她摆在这儿的。一手伸过去轻轻拨弄着柔嫩的玫瑰花瓣,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深透着欣然与满足。转而,却见他的手指缓缓又移到了插花的那只景泰蓝瓶子上,记得他把她的那条手绢就放在了这花瓶下面,——那是他拥有的她的第一件东西,
“先生,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正在这时,一个佣人走到了房门外,打断了新南的回忆。
“嗯。”他说,“我知道了。”
收回手来,一面他便转身出去了。
………【下篇 四十三、山口美叶子(上)】………
大上海繁华的马路上,盏盏华灯已经亮成了一片,然而上面的天还是澄蓝澄蓝的,迟迟不愿彻底暗下去。夏日的白天就是这样被狠狠拉长了的。
沈新南坐在汽车里,一路开过去。
路边霓虹灯红红绿绿的灯光从他身侧的车窗玻璃上一溜又一溜的晃过去,他一直静默的坐在那里,低吟的眼眸中正凝结着深深的思索。
在他的一手上还捏着那张今天意外收到的一张请柬。现在,他正是要按照这请柬上给出的地址前去赴约。这是一次很不寻常的邀请。请柬上没有邀请人名姓的落款,除了请柬上娟秀的笔迹明显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之外,没有留下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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