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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仍是冷笑问道:“那他愿意我带着孩子嫁过去吗?”
车氏道:“铎儿姓伏,又是个儿子,族里怕也不会同意你带走。”
晚晴道:“那就不行,我去那里都必得要带着我儿子。”
言罢出了春山家,见伏泰正站在门外,也是冷冷瞧了一眼,直往自己家走去。
伏盛家里,郎中正在替伏盛换药。高山和春山两个一左一右,屏了息瞧着那郎中给伏盛擦拭额头上的伤口,伏盛家的夫人包氏在旁揣了手冷眼看着,见那郎中手重了些,轻声道:“轻着些,轻着些。”
伏盛瞪了包氏一眼道:“你先出去,矗在这里干什么?”
包氏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人,穿一件粗布褐衣,也瞪了伏盛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郎中换完了药,起身背了药箱拱手道:“伏老先生慢养着,明日我再来换药。”
伏盛指了胜子道:“替我送送郎中。”
待胜子送了郎中出门,高山急不可奈问伏盛道:“族长大人,晚晴那里如今该怎么办?”
伏盛端了茶过来抿了一口,闭眼定了定神才道:“如今也惟有先缓着,难道真让她告到县衙去?”
高山道:“青山过年就要回来,若他回来晚晴还未发嫁,那可怎么办?”
伏盛冷笑道:“这才八月中,离过年还远着了,青山信里交待过,只赶在过年前嫁掉就完了,你急什么?”
高山心急晚晴的田地和她东屋里那满满一仓粮,心里有些埋怨伏盛下手不够狠没有治住晚晴,反而叫晚晴砸破了脑袋,这话自然不敢说出来,眼神示意了春山□□山再催。春山弯了腰道:“我听晚晴的口气,只怕她是要守着我们那祖屋不肯走。”
伏盛冷笑道:“若她现在走了,我还不能治她。她守着不肯走,我就有的是法子慢慢治她。”
言毕见胜子进了门,伸了手道:“扶我到屋子里躺着,叫他们都走。”
高山和春山两个退了出来,面面相觑,高山蹲到了地上闷闷道:“也不知谁给她偷的信。”
春山也蹲到了地上,扣了地皮道:“无论是谁,这回族长必定不会叫她好过。”
晚晴回家给自己和铎儿下了两碗菹菜面抱着碗吃了,哄着铎儿上炕睡了觉,自己岔腰站在院子里四处细瞧,外面的院墙足有□□尺高,倒不怕有人能爬得进来。后院门上那点墙算下来也有□□尺高,也不知昨夜伏泰正是怎么跳上去又跳下来的。这样高的墙,他竟一点声响也无就跳了过来,那样高的个子那样重的身材,竟是轻如鬼魅一般。
她咬牙思索了许久,见后院门鞘槽子有些松了,自己从东屋寻了两枚钉子出来,拿斧背深深的钉了进去。正咬牙干着,马氏自院外走了进来,指了晚晴道:“还好你没害我。”
晚晴昨夜叫她诓了一回,自己也害了她一回,两人相见,却是相视苦笑。终是马氏先说:“你果真是个胆大的,只是下手太轻了些,应该一下砸死了他,咱们大家日子都好过。”
晚晴哼哼道:“正是了,我后悔自己下手太轻。”
马氏道:“他必定能猜着是我偷的,也不知往后要怎么发落我。”
晚晴道:“我瞧他对你好着了,他带你一起去车集扯布做衣服,怎舍得发落你?”
马氏佯砸了晚晴一拳道:“你是个傻子。他是户长不用纳税,家里田地又多,手里多的是余钱,不过几块布头布料,看上谁家的娘子不过给点甜头就能哄到手,他顽了我这几年也顽腻了,如今很想再换个新的顽一顽。就算你性犟他训不服,终还有别人,我算个什么东西。”
晚晴道:“你倒是脑子里清醒的很,当初伏识哥新去时,为何不敢紧找个人嫁了,要叫他上手?”
马氏道:“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再嫁得伏氏族里同意才行,他压着我又怎么能走?”
言毕指了隔壁道:“自阿正叔一来我就一直盯着,若我要再嫁,他是个好苗子,况且我看他手上有功夫,想他也不怕伏盛。再者,正如你所说,他倒是个正经人,坐怀不乱的君子。”
晚晴想起昨夜还叫伏泰正压在这后院门板上轻薄过一回,忍不住冷笑道:“天下那里有什么君子,不过是你给的甜头还不够而已。”
言毕又狠狠砸了一枚钉子进去,取盆洗了手道:“你做寡妇也有几年,夜里是不是会有人爬墙?”
马氏道:“有。”
晚晴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如今也跟寡妇一样,须得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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