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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更让他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第五章 天地之刀(3)
叫来两碟小菜,一壶冷酒,纪空手又想起了往事,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那时在凤舞集的酒楼里,为了逃命,我们的样子好生狼狈。”
“记得,现在想来,好似昨天,我又怎会忘记?”韩信笑得极是温情,斟上酒,两人对饮了一杯。
“一年不见,你我再也不为酒烈而呛得喉咙冒烟了,这是不是证明了我们已不再是当初那两个无知的少年,而是真正的成熟男人?”纪空手放下酒杯,重新为两人斟上了酒。
“我不知道我是否变化了很多,但我却知道你变了,变得几乎让我都不敢相信你竟会是一年前为了几十两银子而大骗特骗的纪空手。回想昨夜一战,你谈笑自若,面对帝王与豪阀犹能从容应对,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等干云豪气,有谁可比?”韩信的眼神中由衷地露出钦佩之感。在他的心中,纪空手就像是一座大山,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并不是因为我的厉害,而是与他们相比,我多了几位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这才是我们最终获得成功的因素。”纪空手真诚地道。
“纪少,你变了,至少变得谦虚起来,以往遇事时的当仁不让,已在你的身上不复存在了。”韩信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怀旧的表情,其中无时无刻不隐现出一股淡淡的离愁。
“任谁经历了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改变,也许这种变,就是一种成熟标志。”纪空手感慨地道。
韩信微微一笑,双手摊开那张登龙图,然后凝视着纪空手道:“这种变还体现了在你目力的毒辣,谁也没有注意到的一件小事,你却能读懂其中的玄机,这才是你最可怕之处。”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只是你们都没有留心罢了。”纪空手淡淡一笑,毫不争功地道:“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对于这一点,很多人未必知道,但我却经历过,所以我非常了解。我当时只是奇怪胡亥在明知自己已经中毒的情况下,却依然还要努力地取出锦帕来揩拭自己嘴角的血迹,这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反常。需知在那种情况下,生命是否还能存在已是一个问号,谁又会刻意去注意自己的仪容外表呢?”
“于是你就断定胡亥此举大有用意,可是你又如何能肯定他这一举动一定会与登龙图有关呢?”韩信似有不解,当纪空手将锦帕递给他的时候,这方锦帕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纪空手又何以会如此肯定其中暗藏玄机?这似乎是一个谜!
“也许这只是我的直觉!也许是丁衡教我的学问!”纪空手笑了笑道:“但准确的直觉是建立在合理的推理与大胆的判断之上的。神农、赵高之所以都敢在登高厅上孤注一掷,这就说明他们算准了胡亥最大的性格弱点:多疑。一个多疑的人,如果要珍藏一件东西,他往往都会认为只有藏在自己的身上才会是最安全的,胡亥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胡亥也不是一个心计简单的人,他也懂得越是显眼的地方有时其实就是越隐蔽的地方,而且这一招用来对付赵高、神农这等城府极深的人往往会收到奇效。”
“你的意思是说,赵高与神农都是以他们的角度来看问题,这就容易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韩信是一个聪明的人,一经点拨,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是的,正因为这块锦帕扔弃在地上,所以他们谁也没有去注意它的存在。但我却知道任何有悖常理的东西,都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纪空手笑了笑,突然大手一指,对着自己左边一桌的一个人道:“就像是他一样。”
他的话如一道惊雷,震得全店的人都停止了动作,虽然只有一瞬的时间,但空间中陡然生出一股紧张的气氛,沉闷之极,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纪空手所指的那人,其实只是一个背影,自他们入店以来,这人就一直闷头吃着东西,一身装扮都是市井汉子的模样,普通得让人不起一丝疑心。
可是纪空手说的偏偏是他,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
韩信的脸色变了一变,笑道:“其实你的疑心病也不小,在这样一个小镇上,你莫非还担心会有敌人出现吗?”
“我不是多疑,只是觉得奇怪,一个刚刚还在咸阳城中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小镇上的店铺中吃早点?”纪空手摇了摇头,没有半点动作,只是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道背影上。
韩信的脸色不觉又变了一变,只是纪空手的脸已转了过去,是以并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