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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酸枣?”
“正是。”
高俅眉头一蹙;轻声道:“你可要想清楚;去了酸枣。少不得要和虏贼交锋;可不是个安全之所。”
“若虏贼渡河成功;便留在开封;怕也不会安全。”
“小乙是说;酸枣当不得虏贼吗?”
“这个。小侄说不好可我听说;酸枣守军兵备松弛;恐怕挡不住虏贼虎狼之军。”
高俅的脸;微微一红。
酸枣兵备松弛;东京禁军何尝不是这样。
只是有些事情;他做不得主说穿了。他这个殿前司都太尉;不过是徽宗皇帝的幌子而已。
“既然小乙有意报效国家;那我也不会阻拦。
这样吧;等过了新年;我便把你的名册转到兵部可丑话说在前面;殿前司我做得主;可枢密院那边;自家却帮衬不得。你若要心想事成;还需要上下走动。”
“小侄;省得。”
见高俅答应;玉尹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后世人是怎样评价高俅;但高俅对自己;终归不算太差。
事实上;后世人对高俅的印象;也大都是源自于《水浒传》。玉尹倒无心为高俅平反;这个人不学无术是真的;可是能安安稳稳坐在这位子上;却也不是善与之辈。
古人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但是似高俅这样的人;能和平共处;最好还是莫要得罪。
更不要说;在满朝文武皆不把玉尹放在眼里的情况下;也只有高俅是真心帮助玉尹。
这家伙;虽说狡诈;虽说不学无术;但也是个有义气的人
“叔父;似乎有些烦恼?”
高俅一怔;旋即摇头笑道:“确是老了;不想竟然被小乙;看出了心事。”
“若叔父信得过小乙;何不与小乙说一说?”
轻轻叹了口气;高俅露出苦涩笑容;“有甚说道其实也简单;太上道君虽退了位;可你也知道;他这次是如何禅位。道君一直想着前往金陵;谋求复起这两日;道君一再要求自家随他前往金陵。
小乙;却也不想瞒你;自家得道君提携;享尽荣华富贵;此生已无甚遗憾。
按道理说;道君乃我贵人;我理应听从才是可是;三郎还年轻;我的决定;更将影响他的未来。所以我才会烦恼;不知该如何决断;小乙可否指点我迷津?”
历史上;徽宗皇帝南下;高俅率禁军随行。
后来;他在到达泗州之后;与童贯发生冲突。徽宗继续南行;带着童贯南下;让高俅留守泗州。高俅也聪明;见情况不妙;便立刻返回开封;才算是得以善终。
徽宗皇帝和钦宗皇帝这场父子间的战斗;最终因钦宗解了第一次开封之围而获胜。
童贯等人;皆遭受清算;唯有高俅幸免。
只是因为高俅前期的决定;让钦宗心生芥蒂。
高俅死后;高家三子迅速失宠;从此便不复为人所记。
玉尹不太清楚这段历史;但是也知道;这时候若高俅走了;会对禁军带来什么影响。
不管怎样;哪怕他高俅是个傀儡;却始终是殿前司都太尉
“叔父;小乙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玉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太上道君与叔父有恩不假;可而今做主的;却是官家。
道君即已然禅位;再想复起;便名不正言不顺而官家呢?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看此次大宋观察周刊的文章;也只是诛杀五贼;与叔父无关。若叔父此时能站在官家一边;说不得还能惠及子孙。再者说了;叔父以为;媪相与你;道君会宠信哪个?媪相手握胜捷军;而叔父执掌禁军在从前;或许能井水不犯河水;可若随道君南下;便少不得要争权夺利。难道叔父;愿意心甘情愿;交出兵权吗?
若真个如此;倒不如留在开封;更加快活”
童贯
当高俅听了这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徽宗皇帝虽宠信他;可是在徽宗皇帝眼中;高俅始终是个外臣反倒是童贯;徽宗皇帝对他的信任;远远超过高俅。毕竟;童贯是太监;更是徽宗皇帝的内臣。
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高俅突然笑了;给玉尹满了一杯酒;“天不早了;小乙早些回去;莫让家人久等。”
他没有表示是否愿意听从玉尹的劝说;但玉尹知道;高俅已经有了决断。
所谓一叶障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