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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研制新式火药,同样需要大量资金支撑。若如此计算,十万贯恐怕是不能少,玉尹手里便只剩下三十万贯银两。开封城的家业不能丢失!杨再兴需要升迁,牛皋、高宠也要从军,同样少不得巨额开销还有,便桥屠场需要扩张,更要招纳人手,顺便打点开封府上上下下的关系,为玉尹将来所用。
这些事情若一一计算下来,留二十万贯在开封,不算太多。
如此,玉尹能支配的银子,也就是十万贯上下十万贯,听上去似乎是很惊人。
水游传里,童贯的生辰纲也不过十万贯而已。
可这些钱若真用起来,恐怕是
玉尹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眉头紧蹙。
“小乙快看我们今天找到了什么?”
就在玉尹坐在堂上沉思的时候陈东和张择端二人,兴致勃勃的走进大堂。
陈东手里还拎着一只鳖,大约有五斤多重,颇为坠手。而张择端手中,则拎着一个酒坛子。
“两位哥哥,这又是去了何处?”
“呵呵,今日金匮堂的张先生请我们去灵隐寺玩耍。
回来的路上,遇到有人贩卖此物。张先生说,这东西对身子骨甚有益处,我便买来,与小乙调养。大兄顺带着还从张先生那边淘来了一坛药酒。据说都是大补之物,效果奇佳。嘿嘿为了这坛子酒大兄可是用苏学士的墨宝才换回来。”
张先生,便是为玉尹诊治的那位杭州名医。
其人名叫张帆,因生的一张奇长马脸,故而又称马面张。
医术确是没的说或许比不上安道全那种能起死回生的本领,但也确是有真才实学。
这马面张和玉尹的关系普通。但却和张择端关系甚密。
一来二人同姓,说起来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二来嘛,马面张生性好画,犹爱搜集东坡居士的墨宝。在东京,苏门四学士的物品,被严令不得流传。可是在杭州,这禁令却形同虚设。当初苏东坡为杭州知州时,不仅仅疏俊西湖,建筑长堤,更开通茅山、盐桥两河,疏凌六井,使得杭州百姓所饮用的水源甘甜清冽”
此上种种,也造就了苏东坡在杭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他的墨宝,自然为世人所青睐。
张择端在书画院时,曾偶然得来苏东坡的墨宝,一直珍藏在身边。
而今却为了这一坛子酒,不惜用最爱之物去交换,怎不让玉尹心中感动?
同时,也说明马面张这坛子药酒的不凡之处。玉尹忙起身想要向张择端道谢,却见张择端一摆手,上前一步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小乙这身子,确需要早些将养好。
我和少阳日后前程,都寄托小乙一身。
区区一副画,又值得甚?再说了,那墨宝虽是我所有,但并不为我所喜,所以换了便换了,当不得大事,小乙休要多言。”
心中,顿涌起一股暖流。
玉尹把感激的话语,重又咽了回去,只朝着张择端一笑“如此,小乙却之不恭了。”
“老高,老高,快些把这劳什子拿去烹了。
对了,你顺便再去一趟金匮堂,寻了那马面张便告诉他,要与小乙用,让他配一副药来,休要多了这劳什子的滋味。”
高世光在外面听到叫声,忙慌慌张张跑进来
从陈东手里接过了那只鳖,又应了一声,便退出正堂。
张择端把酒坛子放到一旁,和陈东在堂上坐平。
玉尹这才开口道:“两位哥哥,这几日在杭州城里,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陈东一笑“似乎那位李知州对小乙你,并不甚欢迎。”
“哦?”
陈东起身,倒了两碗水,给张择端递过去一碗之后,便沉声道:“杭州府而今,军备松弛,毫无兴复之气。此前方逆作乱,令东南生灵涂炭,这杭州府更首当其冲。我与大兄这几日,行走手坊巷之间,所见尽是满目疮痍。李知州对应奉局的事情,也不甚放在心上,小乙此次前来,难免会让他生出官家对他不满的想法。
还有,我还打听到,应奉局开设数月,那李棁将应奉局一应钱粮尽数扣压,用来修缮他自家府邸。小乙一来,他便少了许多进项,所以内心里对小乙便夺了提防。”
玉尹听了,眉头一蹙。
“如此说来,便我就任,也得不来钱粮?”
陈东冷笑一声道:“单一个兵寨数百人空饷,每月便有千余贯。
以前,他李知州一人独揽大权,过的好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