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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有……还有谁?身影这么熟悉,偏看不清面目……那人说:“你看,这就是天下。”
她心里想着,嘴边不自觉说了出来。闻人乐听罢,怔了怔,心想这人竟和我有一般心致,倒也算知己。再拿出那只银色短笛吹起来,音色醇亮,中气深厚,悠悠扬扬,一时传遍四合。
声声激昂,音高处宛若凤鸣,徘徊天际;低回处翩若游龙,傲视海面。其中百转千回,无一音不显吹笛人雄心壮志。
洛白右手紧握住马鞭,品味着笛音,心中反反复复只是暗道:太熟悉了,太熟悉了!和记忆碎片中某人的气息如出一辙,或许不如那人霸气,这番心意却一般无二。只是……只是那人究竟是谁?
“洛白!”
“小公子!”
闻人乐和车夫同时出声惊呼,却是洛白忽然倒下,车辆正疾驰中,她滚了几番,险些叫后头骑马跟着的护卫踏上。那护卫反应还算灵敏,即刻拉起缰绳,总算从马蹄下拉回洛白一命。
擦身而过
天已暗下来,暮合四野。
官道边不远处有个小林子,草木并不繁茂。洛白莫名昏迷,一时也赶不到下个城镇,闻人乐当下决定自己带着洛白留宿林间,其余护卫按预定路线继续驾车骑马往溧川去,引开后面追着的即淩。
“少主,您一个人实在危险,况且您又带着九鸾,至少让属下跟着。”林核初闻安排,自然不放心。
闻人乐把洛白背在背上,右手拿着赤朱枪,一拿才知这枪竟有这么重。“不必了,你们快去罢,莫忘了我交待的事。”
林核知劝不住少主,只得离去。
在林中寻了处地方,既不至离道边太远,又没深处林中央。生了火,闻人乐将洛白靠在树上,方才探了她命脉,平稳无奇,应该只是昏睡而已,倒是她身子冰冰冷冷有些怪异。思及这人适才在街上的吃相,闻人乐一笑,还是替她找些能吃的东西罢。
这不大的林子里能吃的东西实在不多,倒是有几只野兔四窜,奈何手中无兵器,那些兔子野惯了,跑起来飞快,压根抓不住,只得退而求其次摘了许多果子。
还未等回到原处,雨丝不知何时飘起,无声无息浸湿树木山林。春日深夜寒气逼人,山野又兼淫雨,躺在树下那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雨刚落,洛白便醒了,四处望了望也没见着闻人乐,她倒不担心,随手布个结界将自己和火堆罩起,抱膝坐在树下。
适才她又做梦了。梦里有个穿火红战衣的女子,笑得张扬,坐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顶端,看云起云灭,听风吟风啸。梧桐树正东方的水,涨了又退,退了再涨。沧海桑田来回几次,她终于起身,身后遗落数载寂寥。
那个女子,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面容,不过是额间多了记火凤印,时明是灭。
这便是那个桃华上仙说得,自己不记得的过去么?
她自记事起就在一片林中,与鸟兽争食,要避天灾避雷雨,并不觉得自己与那些山林里的生灵有何差别。后来凤梧醒来,在林中发现了她,又千里迢迢将她送到无尤山,第一个记住的人便是墨夷。墨夷待她多好,她记得清清楚楚。桃华上仙却说,墨夷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
她浑浑噩噩数载,此刻茫然起来,心中有个无底洞,黑魆魆的,神魂在其中不断陷落,好像真的忘了什么……隐约又觉得,记不记得也无所谓。
结界外,细雨淅淅沥沥,低洼处蓄起小水坑,水中青草尤显得翠绿,偶有虫儿点水而过,圈圈水纹漾开。
洛白看得忘了先前的迷惘,除了鞋袜,索性踩水为乐。水花四起,笑声吟吟,惊得林中鸟雀纷飞。
闻人乐归来便瞧见这一幕,暗叹这人好有灵气,又见那纯净若新生婴儿笑靥,怔了怔,道:“你昏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我摘了好些果子,回来的真是时候。”
一听有吃的,洛白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死孩子,接二连三往嘴里塞,也不想想,面前这人可是才认识不到一日。
将果子送到洛白手中,动作间触到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果然是凄冷如宾,摸上去就像生铁一般,寒意直沁到心里。她发上脸上还淌着水,若是病了,就真要成自己的累赘。
火堆未灭,莫非是下了结界?
“去火旁坐着吧,你这模样要是即淩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闻人乐说着,将人往火堆边带。
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听见偶有水滴落地的声音。
“你直接走进去,那结界对你无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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