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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你说吧。”
“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当日的那把火——。”
他顿了一下:“就是慕先生放的。那把火害死了他父亲的同时,也差点烧死了你母亲。你母亲胆子大,机会好,从别墅后的窗子跳了出去,落在了草地上,这才捡了一条命,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尹先生所救,带回了尹宅。你在慕宅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疗伤。我前段时间见了她一面,虽然坏死的皮肤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很骇人,可想而知当初刚逃出来的时候,是如何的面目全非!”
凉衣一直都张着嘴,无力的站在桌旁,尖细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了桌子边沿,这才能够勉强稳住身体,喑哑道,神情悲伤:“母亲当时一定很痛吧!被那样子燎原的火烧了那么长时间,忍受着钻心的疼痛,终于得以活命,却不得不面对毁容的致命打击!母亲一定很难过,很伤心!”
凉衣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呜咽:“我真是个不孝子。在母亲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我却在和那个将她打入地狱的男人夜夜欢歌,承欢膝下,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呵呵……现在还准备和他结婚,我真贱,可真贱……。”
凉衣的唇瓣灰白一片,身体一直都在颤抖,就像一个无所归依的小纸船。
“丫头!”
花溪抓住了她的肩膀,表情带着沉痛:“那并不是你的错,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除了靠他,对他顺从,根本就无能为力!至少你能活到现在,能让他爱上你,这就是一个奇迹,一种成功!你懂吗?”
凉衣睁着晶亮的眼睛,瞳仁内蓄满了泪,无助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凄惨无比,嘲弄道:“将自己的身体出卖掉,换取一个苟且苟安的机会,这也算是成功吗?”
“当然算!”
花溪伸手揉上了她的长发,带着些许温柔的气息:“古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当时的隐忍不就是为了现在吗?别忘了,这世间最伤人的,便是冰冷而无望的爱情,如今,你已经做到了,慕先生,已经爱上你了……。”
凉衣一顿,睁大眼,微蹙的眼眉带着拢烟般的妩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一个月后,你就可以为你的母亲报仇了!”
“可是怎么报?”
凉衣依然疑惑:“像他那样强大如神,无懈可击的男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他硬碰硬,纯粹是以卵击石!”
“傻丫头……。”
她笑的妖冶迷人:“你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报仇的事你不需要管,只需要做一个内应即可,这一个月你要尽量对他好,极尽温柔,让他相信你爱他。使尽你全部的魅力,将他留在你身边,让他失去戒备。尹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个月后的婚礼会是很精彩的一天,那天就是他的断命之日,到时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终极结局,这样的结果最好,不是么?”
凉衣盯着他的眼睛,突然严肃道:“花溪,你是不是曾经也因为什么事而恨他?”
花溪一顿,别开脸,似乎有些踟蹰。凉衣望着他复杂的神情,心下不禁喟然。原来纯净如他,透明如他,纤净如他,也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也会有张开魔鬼的獠牙,狰狞报复的一面。
原来,所有人都一样。
“我明白了……。”
凉衣默然:“这个月我会将他的整个心神都诱惑到我的身上。一个月后,我要看着他失败,以他的血祭奠我母亲曾遭遇的一切悲剧!”
禁锢卷:第二十章 冰冷而无望的爱情
出租车上,凉衣摊开洁白的掌心,掌心中,一张白白的纸片在风中有些飘摇不定。纸片中央是一张过于狰狞丑陋的脸,整张脸被火炙烤的完全变了形,除了那双依然清澈如水镜般的精致美眸,诉说着女人曾经的绝世风华。
凉衣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将照片握成了团,摊开手,扔到了窗外,眼神蓦地矍铄如明星……
妈妈,不要怕,凉衣会站在你的身后,背叛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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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儿……怎么了?”
晚上,卧室里,见凉衣一直怔怔的望着电视机,没说话,慕子臣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肩膀。
肩上的微微锐痛让凉衣瞬间回过神来,侧身闪躲进了他怀里,摇摇头:“没什么,刚刚只是想起了过去一些往事,有些惆怅而已。”
“什么往事?”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笑的温柔。
凉衣低眸,蓦然:“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