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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了骑马,杨娃娃开始策划逃跑。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独自离开,还是带上四个护卫?不带上他们,担心禺疆为难他们;带上他们,目标太大,成功的机率大大降低。
这天下午,仍然想着带不带的问题,看见麦圣带回来一大袋的巴豆,于是计上心来。
她跟禺疆说,「伤痛患者不能吃巴豆,伤口会恶化的。不过,我想吃巴豆,煮巴豆吃好不好?巴豆炖牛肉或者羊肉可好吃了,你们要不要尝一尝我的手艺?」
禺疆看着她丰富、生动的表情,惋惜的,失望的,希望的,雀跃的,征询的,转换神速,却又调皮、可爱,一时之间,心弛神荡,热血翻涌。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当香喷喷的巴豆炖牛肉端上来的时候,他发现她的心情很愉悦,步伐很轻快,不自觉地,也跟着轻飘飘起来了。
饭后一个时辰,吃过巴豆炖牛肉的人,开始往外面跑,解决肠胃里的存货,第一个产生反应的是麦圣,他吃的最多。接下来,一个个的外出解决,接连不断,禺疆也跑了好几趟,脸色苍黄,步履轻飘,身子虚弱。
而她呢,本来饭量就不多,多吃牛肉,少吃巴豆,没有什么反应,不过,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她第三个跑出毡帐。
严重的腹泻!除了阔天和夜天明,无一幸免。因为,她知道巴豆有一种特别的功效:排泄寒积便秘,药性挺猛的。
这个晚上,每个人平均拉了五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剽悍的北方男子,被一个小女子整得身子虚浮、手脚无力、唉声叹气,不过,他们并没有责怪她,确切的说,他们不敢责怪,因为,她是酋长的人。
而禺疆呢?除了恨恨地瞪着哭丧着脸的她,别无它法。
她无辜地说,「可能这巴豆是去年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过,我保证,明天早上就会好的。我家乡也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是吃了去年的巴豆才腹泻的,后来他们真的没事了啊!」
禺疆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似乎要在她的脑门上瞪出一个窟窿。
接着,她给腹泻的人准备好奶酒,让他们暖暖肠胃。当然,奶酒里早就偷偷的添加了一种物质:安眠药。
在陕西视察的时候,白天忙于工作,晚上困扰于阿城和阿美的事情,想着想着,天就亮了。后来,买了一些安眠药准备着,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安眠药单独使用,估计效果不大,他们的耳朵非常灵敏,半夜里稍有动静,肯定惊醒他们。凑巧的是,麦圣带了一些巴豆回来,这下可好,完美的逃跑计划就浮出水面了。
夜色深沉。月牙儿高高地悬浮在夜幕上,洒下一袭清冷的淡辉,给这个浓浓的黑夜,披上一层缥缈的绢纱,依稀朦胧可见。四周静谧,偶尔的,从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而夜幕之下的几个毡帐,静如处子,里面的人,已经睡沉了——忽然,一个毡帐中,闪出一个娇小的人影,只见他背着一个包包,蹑手蹑脚地往马厩走去。
不是别人,正是杨娃娃。这会儿,正是他们睡眠最深的时候,起码要到明天上午才会醒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其实,大可以大摇大摆的牵马走人,不过,以防万一嘛,禺疆那家伙太精明,稍微异常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鹰眼。
她在马臀上亲昵的拍了两下。这家伙,本来就温良驯服,跟她相处两日,对她已经熟识,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无声无息的,她牵出白马,打算先走一段,再骑马狂奔,离开这儿,离开那个让她心悸、搅乱她思绪的北方胡人。
来到草场上,刚要翻身上马,抬眼瞥见四个高大的人影迎面闪现出来,诡异至极。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杨娃娃惊呼。
阔天,洛桑,夜天明,林咏,一字排开,严肃冷沉,煞有阵势。她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猜到自己的逃跑计划?洛桑和林咏虽然没有喝下奶酒,不过,估计也拉得够惨的,不会也是装的吧!
「公主在哪里,属下四人就在哪里。」阔天平静的声音中蕴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固执与坚定。
她不耐烦道,「既然这样,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不要再跟着我!」
夜天明出列,往前跨出三步,「公主为救属下四人,迫不得已答应那个酋长的无理要求,大恩大德,永不敢忘,唯有誓死追随公主,请公主不要嫌弃属下愚笨!」
阔天也上前三步,「阔天认为,我们应该往西北方向走比较妥当。再不走,万一他们惊醒,很快就会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