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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寅知道了。”
二太太便跨出门槛,摇摆着同芳菲一行离开了。
回过头,丁凤寅便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七舅舅缘何要答应下来?你可不知我那七妹生性刁蛮,不知道路上要为您添些什么麻烦事呢!”一面皱着眉,有些丧气地想,丁又何尝不是?倘若知道快离开了明州,而此趟来却一无所获反赔了这么多银两,岂不要恼恨死吗?令有丁的婚事,似乎二太太还并不知情。眼看便是舒公府那面直接去找三太太说去的,届时回了家里,三太太要问起长短来,他该怎么回应?
忍不住就攥了把脸,又将额头捂住,仰天倒在了圈椅上。
一只软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声轻笑是自嘲,亦也有些无奈。舒季蔷摇着头目光发怔直朝门外,浓浓地嗓音便似午后那才苏醒的猫音,道:“既知道你七妹与你二婶是这般地不省油,我不看着,又怎行?”
丁凤寅愣了下,终又别过头去。自来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可痴心却总不分是谁,付诸东流亦无悔。想想面前的舒季蔷,再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目光尽头,慢慢一袭桃红夹裳的人影笑容如水,端着满满一盆子小如黄豆的樱桃款款而来。舒季蔷忽而激灵满身,才知是晴儿进来了。
“二位爷,这是现摘新鲜的樱桃,才梁太太差人拿过来的,慢慢一整个提篮呢,都教四小姐分匀了,咱们三位爷一人得着这么一盘。”目光和软地瞧着丁凤寅,“丁大爷的,奴婢已让红线拿去您屋里了。大爷可得快些吃,这东西烂地可快,过午兴许就不鲜了。”
舒季蔷慢慢收回视线,似乎因上回舒文阳之事仍心存愧疚。只别过头去道:“我不爱这些,你拿去跟红线分了吧……”
晴儿一愕,似乎有些迟疑,端在手上的果盘微微打颤。
丁凤寅便道:“既然如此,晴儿姑娘还是收下吧。就去我屋里将那盘拿过来,我同七舅舅吃就够了。”
晴儿沉默地朝二人敛衽,停了半晌,才低着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将大爷的那盘去拿过来。”
“不用如此奔波,你放下这盘,凤寅那里的就归你们了。”舒季蔷不假思索地道。
晴儿手臂一颤,一颗滴溜溜粉嫩嫩的樱桃就从盘子上滚了下来。她跳开脚脸色粉红,急道:“奴婢知道了。”说罢就将手里的果盘放下,夺门而逃。
丁凤寅不解:“晴儿姑娘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前些天还听说自己躲起来偷偷哭呢。七舅舅不妨问一问,倘若是家中有什么事,也可帮衬些。她是个挺好的姑娘……”
舒季蔷心中一动,咬着唇心中苦闷。
晴儿转了个弯便忍不住扶墙而泣。打从那****跳井未遂被舒季蔷拦下,他就起誓说自此再不委屈她。原来不委屈,便是再不正眼瞧她,原来不委屈,便是连让她借口多看一眼都不许,原来不委屈,便是自此再未碰过她一个指头……可她心里却明明觉得委屈透了,四肢百骸如被针扎一般。气得只想哭,只想自此也再不管他了!
总是浓情错付,他日追悔惘然。珍惜当下珍惜眼前,又岂是人人先知的。
那日二太太便也跟赵大太太说定,敲了五日后启程。一面吃着透红的樱桃一面又聊了些其他。就因要离开了,便生出许多感慨来。
赵大太太生性喜闹,见着分别在即,忍不住叹气:“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你家中那几位小姐。这些月你们在这儿也没照顾周到的……心下颇是不安。”
二太太软笑,将手指间的那粒樱桃擦得锃亮,递给长吁短叹的赵大太太,道:“不是还有咱家妙姐儿陪您么?他日到了盛京,让她时常去侯府走动走动如何?”
赵大太太眯了眯眼,嗬嗬笑着:“那也好,让她姐妹好人常叙旧,姐儿也不至那么想家了。”
“嗨……那算个什么事,”二太太面上颇不以为然,心底里却一阵喜,又道,“合着那是嫁出去的女儿,都是婆家的人了,即便是想,那也不是头几日才有的么?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这一说。不过倘若妙姐儿也在盛京寻了好人家,那她们姊妹倒真是时常能在一起了。”一面打量赵大太太脸色,心下忖度。即便是进不了侯府,说不定赵大太太也能卖个脸子给丁妙寻上个好人家。
不过上回贾大人曾说,丁妙这病打胎里来,这一生怕是断不了这药根的。如此一来,就非是贵胄人家便养不起的了。二太太的心中也着实愁了一把。
赵大太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装不懂。满口笑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咱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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