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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想想自己,想想跟着小姐的奴婢们。”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丁姀狐惑,掀起软帘把夏枝拉到里间的宴息处,在靠北铺簇百锦棉团子的简易罗汉床上坐下。
夏枝怔了一会儿神,而后才把张妈妈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丁姀。
屋里的灯渐渐暗下,丁姀听完起身到烛台边,拿起剪子慢慢剪起了蜡花。
见丁姀竟然没有半点震惊的样子,反而一如常态,夏枝就忍不住问:“小姐,您怎么瞧?咱们是依着三太太,还是怎么着?若是依着三太太的话,只怕二太太是饶不了咱们的。”
丁姀停下手里的动作,似乎将夏枝的话慎重考虑过,然后又继续剪另一支蜡烛的蜡花,不紧不慢地说道:“晚了,你去睡吧。”
“呃?”夏枝立刻跳起身,几步蹭到丁姀身边,“小姐……”
丁姀呼出一口气,把面前的烛火吹得摇摇曳曳地,两人印在地板上的影子胡乱颤了一阵。她怔然盯着烛火半天,才回答夏枝:“夏枝,还记得我给你讲的盂兰盆经里面的故事吗?”
“小姐?”夏枝细细的眉毛一挑,全然不解,“这个时候,您怎么说起佛经了?”
丁姀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跟春草自小跟了我,字也认得些。我这里尚有一本盂兰盆经抄本,你拿去看看吧。至于你说的事情,毕竟关系堪大,你容我想想。”说着,已转身绕过道碧纱橱,在里间自己的起卧处拿出一本一截指厚的手抄。
“小姐,这事情是难为你了……”夏枝接过抄本,看了几眼就卷了起来,怏怏地告退。
帘栊尚响,夏枝的脚步在外间宴息处渐渐隐没,丁姀弯身“呼”地一口吹灭了一支蜡烛,东面槅扇夹纸的窗上就印了个人影出来。灰糊糊的粘在白色窗纸上,还能看到后脑勺一支步摇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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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藏在典故里的回答
里间俄而暗下,唯独剩下一支烛火还尚淌着蜡泪,水汪汪地底下沉着桃红色的烛心。丁姀端起烛台慢慢往里间过去,往东面窗台瞟了一眼,见人影已经淡去。慢慢地,心底就浮起一股厌恶。到底是逃不过“七年之痒”,被忽视了六年,却还是免不了卷入宅子里的是是非非。
夏枝检视了门窗等俱已关妥,就一路熄灭烛火来到起卧的西厢,看到美玉跟春草都已经回来,正窝在一处做针线,巧玉则一个人睡在床头。见到她进来,美玉甚是奇怪:“夏枝姐,怎么不在小姐那里睡了?”
春草正对着蜡烛穿针,接着话:“你不晓得,咱们八小姐不大喜欢床脚踏上睡人,而且小姐也从不起夜。”可能因为说话的气息吹乱了线头,她怎么引那根线都引不到针孔里去,就气急败坏地把针线丢给美玉,“气死我了,人跟我怄气,现在连根针都跟我怄气!”
美玉如有所悟地道:“这么说咱们小姐倒是个真正体贴下人的主子了。”一边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绢子,把五彩丝线缠地整整齐齐码到线盘里,又拾起春草丢给她的针线,眯起眼睛凑近烛火帮着引线。
美玉的话音刚落,巧玉那边就翻了个身子。三人静下来往床头看去,见巧玉半个毛葱葱的头露在床沿,不觉把说话的声音降低了几分。
夏枝过去把那本手抄放到桌上,接过美玉手里的针线,死瞪春草一眼:“美玉,对着烛光久了,眼底自然发花,你也该歇歇了。”说着轻轻靠拢烛光,对光对针眼,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线头引了过去,然后捻起细针往靠旁坐的春草手背上轻轻扎了一下。
“哎哟……”春草惊跳起来,欲怒又笑,指着夏枝气鼓鼓的。
夏枝笑眯眯地把针线递给她:“呶,都给你引好线了。”
春草接过随手往针包上一扎,说道:“方才在十一爷那儿,十一爷可惨了,整个人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一个劲地喊秋意,把三老爷气得眼睛都喷火了。”
夏枝点点头,又看着美玉:“明早,咱们陪八小姐一起与柳姨太太那里瞧瞧吧?这种时候,有忙自然是要帮的,但若是不需要咱们,也千万别给人家添乱。”
美玉想起秋意的下场,心里发苦,泪从眼角娑娑娑地下来:“秋姐姐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呀,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三老爷会不会冤枉秋姐姐了……”
巧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张白脸吓人:“美玉,仔细你的皮。这话若让三太太听见,你有几层皮都不够脱的。你是不是想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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