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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人,发髻歪斜走路踉跄跌跌撞撞,一头栽在紫萍跟前,慌忙爬将起来要走。
夏枝一瞧是银莲,从她来的方向便可断知从舒文阳那里过来的。
紫萍动怒,大骂道:“什么人,眼珠子喂狗了么?”瞧见是银莲,一下子就住了嘴,语气稍缓,冷冰冰地道,“去哪儿了?”
银莲眼神躲闪,低声道:“去外边走了走。”
“大太太说过不许你再出去,惹得外头爷不高兴,那苦果子可是你自个儿吃。”紫萍不假辞色,挽上夏枝便不再理银莲。
夏枝瞧瞧歪头望向身后,只见银莲坐在地上动手将自己的头发理了理,继而起身抚整衣衫,一步一颤地走了。她便问:“那银莲原是舒公府里当差的吧?”
紫萍警惕地瞄了眼夏枝:“你听谁说的?”
夏枝噤声,吸了口冷气。想到丁让自己别再打听银莲之事,便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或许我是记差了也未知。”
紫萍低罢头,无声轻叹:“她是个苦命儿人,咱们离她远一些就罢。夏枝呐,我把话说在前头,她可是条疯狗,急起来逮谁咬谁。”
“呃……真是如此?”夏枝一惊,还有些战战兢兢地后怕。丁连着几次独自碰到此人,看来日后还是要小心了。不禁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留在府中?”
紫萍愣了一下,干笑道:“都是主子的意思,咱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真相。不过就是唯命是从而已,不去追究了。不过这回来明州,可是她求了大太太来的,说再不惹事,如此保证大太太才应了她。”说着说着,不禁又往后瞄了瞄,“倘若再让我瞧见她去找大爷,看大太太不好好收拾她。”
“她……去找舒大爷?”夏枝嘴巴里喃喃,隐隐觉着有丝不好的预感。
可紫萍再没多说,就拽着她出了垂花门,一路往住在外院的霜儿老爹家去了。
赵大太太屋中,紫萍没走多久,容家媳妇带着容小姐便也登门造访。赵大太太正捧茶发呆,旁边的小丫头轻轻道了一句:“太太,容小姐来了。”她始才回神,如梦初醒般地道,“哦……在哪儿呢?快请进来。”
容家二人随即就入屋,在赵大太太面前敛衽行礼:“太太勿须伤神。人去如水流,一切都随缘,是那小丫头命薄,无怪太太您。”容家媳妇道。
赵大太太张手让二人入座,丫鬟上茶,便只笑了笑:“倒不是因为这个,最近府里事儿多,我老了啊,管不了了。合该也是娘家的事,外头那两个大老爷们儿不管,我还狗拿耗子做什么。嗬嗬……不管啦不管啦……”摆了摆手,捧起茶嘬了一小口。皱眉道,“这茶凉了,给我换一盅。”随手就递给了身旁矗立的丫头。
容小姐便问了赵大太太的身子,又亲起身为她斟茶,轻轻搁上桌,脸色绯红。
赵大太太悄悄瞄她一眼,点点头道:“你可别心急,这茶我是迟早要喝的。”
容家媳妇便笑起来:“大太太您哪儿的话,这不是小辈儿该的么!”
容小姐的漆黑的长睫一扇一扇的,清澈如泉的嗓子轻柔地道:“听说霜儿姑娘去时身上还没几件衣裳。我今早收拾了一下,见有几件儿衣裳做得太小不曾穿,就想拿出来……”
话未完,赵大太太便懂了她的意思。问道:“你竟不忌讳么?毕竟是个死人,你一个大小姐……”
容小姐叹道:“众生平等,我只是脱胎这富贵之家因而能吃穿不愁,那死了,不过也是具身体,又有什么不同呢?”
“好好好,我便派人随你去取。”赵大太太极为高兴。
容小姐掩帕笑了笑:“不用劳烦这里的姑娘,我已带过来了。太太要不要先瞧瞧?因是大太太您说的要厚葬,那总不能太过寒碜。”
赵大太太可不愿看那些,但听容小姐这心思甚为细腻,竟连她的面子都考虑了进去,让她好不欢喜。就连道:“不必瞧了,赶紧让人拿过去才好。”
容小姐怯怯地敛衽,便出去吩咐自己的丫头直接将东西都送往外院去了。
二人方在赵大太太那里又坐了坐,一同用了午膳才离开。
丁午正而起,因想到霜儿毕竟去了,曾在屋子里住过一段时日,就不由地想到替她抄几步往生咒。令春草研了墨,铺开宣纸,自用过午膳之后便在院子里设的长案上抄经。
丁步履轻缓地来,丁只瞧了她几眼:“五姐怎得空来这儿?春草,快设座倒茶。”手里却并未停下,左手边已累了一叠宣纸抄满了经文。
丁微微不屑,待坐下手里捧上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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