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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茫然,似乎根本没听懂秦亦说的话似的,而后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一直用力到又血丝顺着嘴角流下,似乎在用痛楚来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随后他开始露出痛苦的神色,眼圈泛红,双腿一屈扑通跪倒在地,一手紧紧抓住地面的兽皮,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抵在口中,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痛苦而隐忍地无声哭泣着,时不时地泄露出一丝呜咽。
秦亦扎着双手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上前摇着他肩膀,嚷道:“要哭见到你母妃再哭,现在再不出发,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苏茗这才想起秦亦还说了句明日下葬,从现在的位置想要一晚上赶到玉枳王城,时间绝对是相当紧迫的,他一骨碌爬起来就朝外面跑去,秦亦也紧随其后。边跑边冲卫宇命令道:“你明日一早领禁卫过江,出发去玉枳王城找我。”
卫宇急道:“秦大人,云相命我们一定要保护您的安全,出发前晞亲王殿下也再三叮嘱让小的随侍您左右,不得擅离职守。而且我们李将军说了,要是您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一百人就不要回京了。”
他说话间已经吹响了集合哨,把已经在睡梦中的禁卫全都惊醒,不愧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片刻间就都穿戴整齐地跑出营房。没有一人抱怨抑或拖拉,全都翻身上马跟在卫宇身后,追着苏茗和秦亦朝江对岸疾驰而去。
苏茗一路快马加鞭,恨不得胯下的骏马能肋生双翅,直接带着自己回到王城。秦亦怕他有什么闪失,只好也一路催马紧咬不放,卫宇等禁卫也只得拼命打马不敢松懈。一百余人两百多匹马声势浩大地跨过沂江,飞驰在玉枳的国土上。
随着天色慢慢转亮,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不管众人心里如何焦急,还是有几缕晨曦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向地面,在雪地上反射出晶莹耀眼的光芒。玉枳国内人口稀少,无人区甚多,广袤的田野上一万无际,全是皑皑白雪,真正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但是谁都无心欣赏,苏茗的手已经被缰绳勒出深深的血痕,蓑衣兜风影响速度也早就被他扔掉,细碎的雪粒子迎面扑打在脸上。偶尔遇到尖锐的就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但是他已经全然都顾不得这些了,满脑子都是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秦亦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落下,但是她骑术虽然不比苏茗差,可那急切的心情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她现在只能模糊地看见前方一个上下颠动的黑影,来判断苏茗的位置。
就这么跑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了城墙的影子,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终于到了。秦亦的心还提在半空,看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见最后一名。
城门口的守军见到这么多人高马大的战士同时在门前勒马,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他脸上还有条明显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马鞭刚刚抽出来的,看来苏茗已经骑马进城。
秦亦从背囊中掏出圣旨,高高地托在手里道:“某乃璟朝礼部主事秦亦,奉吾皇圣谕,特来玉枳宣旨,尔等速速开门迎旨。”
那守军连上前看一眼圣旨是真是假的勇气都没有,一叠声地道:“小人这就给大人开门。”
城门这次是完全洞开,秦亦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问:“今天的下葬在什么地方?”
“回、回大人,在城北的王陵。”那守军生怕自己指点的不够详细,竟自己也上马道:“小的给大人带路。”
等秦亦赶到王陵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喧闹声,还夹杂着一个女子尖利地声音:“你说你是茗王子你就是啊?茗王子现在正在璟朝居住,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你看看你那寒酸样子,衣服乱七八糟,脸上也乌七八糟的,还想冒充王子擅闯王陵!来人啊,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
随后又是一阵混乱,还有刀兵相接的声音。秦亦忙下令道:“禁卫军听令,进去保护茗王子,控制住局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她一挥手。一百穿着黑色皮甲的禁卫分成两列迅速地跑进王陵,于是现场变得更加混乱,叫骂声,打斗声不绝于耳,但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都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刚才那女子的声音还在心虚却又不甘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但是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
秦亦见情况已经得到控制,这才下马领着卫宇走进王陵,只见几个禁卫站成一圈将苏茗围在当中,其余的都持刀与玉枳士兵对峙。玉枳的士兵显然是吃了些亏的,虽然人数众多却也不敢轻易上前。
此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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