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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那一年,让一生,改变。”整个包间因为天一那出人意料的行为,立时鸦雀无声,包括盛夏初,也紧抿了他刀削的唇角。后来的那个女人手机突然响起来,铃音是王菲的《流年》,她赶忙识相地掐断。天一的头发被她习惯性地用橡筋盘起来,归整成职业女性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凭空长了三岁,但因为身材保持得好,所以即便看起来如此,也是男人会爱的那一类型,韵味十足。更何况此时,那些鲜艳的颜色正顺着她白皙饱满的额头,滴至她薄薄的那层眼皮,再滚到小巧的鼻尖,最终与她面颊的嫣红融为一体,仿佛一杯上好的冻糕,让人忍不住咬下去。“不知这样的方式,能不能让唐公子原谅我的失言?”她死死盯着唐立峰的眼神,让起初还嚣张的男人霎时都失了言语。如果说,在电梯里与盛夏初的对视,让人感觉缺一口空气的话,那么此刻,是所有人都主动地跟着屏息静气,直到盛夏初微微抬起手,示意秘书何源走上前来,附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五分钟以后,一份新的文件摆在了天一面前。盛夏初骨节分明的两指扣在崭新的纸张上方,紧接着朝着天一的方向推了过去。“三个月后盛氏将在t市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投资建筑界,作为标志性的第一枪,电视塔在此前必须如期竣工,目前还剩余一些小材料问题,你们有把握控制好么?”那瞬间,天一大喜过望,整个世界一下就美了。盛夏初说话的调调似乎永远是淡淡的,但她难得地不反感,并且她心里明白,在他眼中所谓的小材料,比和唐人的这笔单子可盈利多得多。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次几乎没有盈利,她也是要勇往直前的,就凭着曾经与盛氏合作的这块活字招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抬高了如一的身价。就好比,一个国际顶尖设计师站出来公诸于世说,这是我的徒弟,技术肯定过硬一个道理。况且,她一直就想要回t市发展却一直苦无机会,现在真是天赐良机,还能搭个顺风车,这一趟她总算没有白来,而这杯酒,她总算没有白浇。未免夜长梦多,天一迅速地将其捏在手里紧了紧,低头慎重有礼地道谢过后,便借着换衣服的名头提前告退。包厢门是感应式,她走到门口,走廊上的光亮和空气已经迅速扑面而来。天一一边强作有序地跟着引路的服务生,一边暗自连连喘了几口气,走出大门,便迫不及待地与陈蓓通电,已经又恢复到公式化的自己。“计划有变,明天早上八点,召集副级以上的代表在会议室开会,任何人不许迟到,否则立即fire。”挂掉电话,她抬头,竟觉得这伦敦夜景在百年后终于有了改变,顿时浑身一松。很早前,天一听过一个故事,故事里说上帝是真实存在的,但他不会注意到每一个人。世上有几十亿的平凡人,他们在他俯视的眼中,就像我们低头看成群结队的蝼蚁一样,根本分不清肤色身高长相一切的一切。那么他要如何去垂青一个人?首先是,这个人在努力变得不一样。成千上万只的蚂蚁你注意不了,那如果其中有一只背了个蜗牛般沉重的壳,那样就很引人注目了吧?这样上帝就会去调查,为什么它是一只蚂蚁,却背了一只蜗牛壳。上帝开始默默地注意着这只蚂蚁的一举一动,那么细心,包括那比蚂蚁身体还要小一百倍的眼泪,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他了解了这只蚂蚁的不快乐和悲伤,他心痛,所以他决定帮助它。而现在,天一就是那只和所有凡体肉胎都没有什么不同的蚂蚁,可她的努力,正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添光加彩,所以大概上帝终于注意到了她。刚到家,纪沉在饭局上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那头闹哄哄地,旁边有人在劝酒。“纪副总,我干杯,您要是心里过得去的话,您就随意,哈哈哈……”纪沉勉强应付着这些老家伙,转过头捂了话筒问天一情况:“怎么样,顺利吗?”天一一边拾掇洗漱用品,一边眉开眼笑地傲娇:“我出马,你说呢?”完全不知这次成功有多艰辛的纪沉,只当她是手到擒来,可也真心为她最近的忙碌得到回报而高兴,当即也腆了笑脸。“是是,您老这拨乱反正谋定后动的劲儿,谁能是你的对手?”志得意满的一个‘是’刚要出口,天一复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点,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一拍。“其实……也不是了。”天一没打算深说,纪沉就没有放在心上深究,料到她每次只顾着谈生意总是吃不饱饭,于是散席之前便打包了一份饭菜给带回去。到家的时候菜还隐隐热着,大概是真放松了,天一假装热泪盈眶地将食物送进嘴里,再抬头对上纪沉的视线,墨色眼珠里的自己正津津有味地咀嚼,她当即开玩笑,学习《大话西游》里的对白道:“你就是那个踏着七彩云霞,让我等了五百年的英雄啊。”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