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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使我感到不安:斜坡又转向下了。而我们还没能走出深坑。因此,我取出罗盘,发现它已不再失灵,指针指着南方,而不是北方。”
“不过风仍然是从我们背后刮过来的呀!”
“风向可能是在夜间改变的。”
“不,”马克舍耶夫声明说,“风向没变。我们搭帐篷,门总是背风的,也就是朝北的,这样可以不被风吹开。我记得很清楚,今早我们的帐篷还是背风的。”
这么说,风向是今天白天逐渐变过来的,我们绕了个半圆形,又走上了回头路。”
“也许是罗盘不知怎么完全磁化了!”
“要是有太阳或是有星星,也好让我们辨别辨别方向,”鲍罗沃依抱怨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停下来宿营,同时验证一下。我们可以拿着罗盘往回走几公里,雪地上我们的足迹很清楚。”卡什坦诺夫说。“如果我们是在绕圈子,那很快就可以发现。”
帐篷搭好后,马克舍耶夫和格罗麦科沿着原来的足迹往回跑去。鲍罗沃依煮沸了沸点测高仪,它的度数几乎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很明显,上午走过的上坡不大与下午的下坡互相抵消了。
两小时以后,两位踏着脚印勘查的人回来了,他们追踪观察了十公里。这段路是直的。因此,他们感到风比指南针更加可信,应该继续顺风而行。
这一天,晚上同样没有出现黑夜:暗谈的光线仍然从铺天盖地的乌云背后照射出来。
第二天下坡更加明显了,气温略高于零度。雪松软了。一路上尽管是下坡,却更难走了。下午出现了小水洼和小溪。溪水在凹凸不平的冰雪上弯弯曲曲地流着,最后消失在塞满雪花的冰缝中。宿营时,只得选一小块较高的空地设置帐篷,周围挖了沟,让融化的雪水流出去。
鲍罗沃依安置好沸点测高仪以后,认为度数一定高于前一天晚上。因为一整天都走的是下坡路,都是朝着这个神秘的凹地底下走的。然而温度表却指在一百二十六度上,地势的负高度没有因为他们走的是下坡路而增加,相反却减少了五百七十米。把个气象学家搞得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又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又是件新鲜事!今天早晨我们决定不再相信罗盘针了;现在又不能不给沸点测高仪划上一个问号啦!”
探险家们再次聚拢到这个不准确的仪器的周围,检查了它指示的度数,一次又一次地把水烧开。得到的结果仍然和先前一样。
尽管很明显是下坡路,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小溪也是朝同一个方向流,大气压没有增加,而是减少了。相反的是,前几天,上坡时,气压不是降低,而是升高了。看来,好几代物理学家根据他们对地球表面进行观察得出的物理学上的定律,在这重完全不适用了,或者必须作另外的解释。无法解释的现象越来越多了。
大家很感兴趣,劲头十足。可是谁都不懂,也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只希望不久的将来能找到一把钥匙,解开这个谜。
“这那里是什么雪原!”帕波奇金说。“自从过了俄罗斯岭,在隘口碰上一群麝牛以后,我和米哈依尔·伊格纳季耶维奇就希望能在以后的几天里猎获一些有科学价值的东西。可是从那天起,我们走了快十二天了,赶了二百五十多公里的路……除了雪和冰,一点儿东西都没看见。”
“就连这位在采集标本方面收获最大的彼得·伊凡诺维奇,现在也没有采到什么东西,”格罗麦科又补充了一句。
“只有伊凡·安德烈耶维奇一个人还在忙着采集吧!”马克舍耶夫笑着说。
“我?这些时候我采到什么啦?”鲍罗沃依惊奇地问。
“采集的是一些无法解释的物理现象呗,”卡什坦诺夫猜出了马克舍耶夫指的是什么,就替他作了回答。
“这种采集品也古怪,不过没有什么分量,不象你们的石头!”
鲍罗沃依笑着说。“不会把雪橇压坏!”
“不过从总的考察的意义上说,可以说是很有分量的。要知道每一个探险家都想找出一些前人不知道的特别的东西来!到目前为止你比我们都幸运。”
第二天,仍然是下坡,而且越来越明显。冰原开始分裂为若干扁平长丘,小溪溪水在坑坑洼洼的地方淙淙流去,雪变得松软了,滑雪前进越来越艰难。无法站稳,向一边滑,因此,只得改变前进方法。大家坐在雪橇上,每辆雪橇坐两个人;狗拉着他们很快地顺着坡跑下去,用滑雪杖使雪橇平衡,减缓在起伏不平的冰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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