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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剑客夏平江坐下之后,上半个身子迅速地摇动起来——起初颇轻微,越到后来摇动越是剧烈。
刚开始,简直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明眼人,如五柳先生、无为庵主却立刻看了出来。
夏平江这番摇动,看来是无意的动作,其实暗含深刻之意。
只见他先是左肩上摇动七下,接着右肩下沉七下,上七下七,暗合着“七七”之数,一明一暗,其内大有文章。
果然,这番动作之后,眸子倏地大放光明。
只是这种目光较诸向阳君的目光,大大有异。
向阳君的目神看上去灼如火炬,只一注视即显现出咄咄逼人之势;而终南剑客夏平江的一双瞳子,虽然看来一样光亮,却无丝毫灼人之势,恰如中秋之月。
然而,对于向阳君来说,像是遭到了极度的痛苦。
——他那看来固若磐石的身子,忽然震动了一下,那张脸像是染了“血”似的红。
看到这里,高踞磐石的五柳先生,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判断出夏平江略占上风。
就在这一刹那,向阳君用力地挺了一下上身,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长哼,圆瞪的瞳子陡然间光华大盛。
对面的夏平江,当即现出难以招架之态。
他身子跟着起了一阵剧列的摇动,甚久之后,才保持住原来的坐姿。
就在这个时候,向阳君陡然拔出了长剑,剑光一闪,耀眼生辉。
这口剑在他手上不过是转了一转,遂又插入眼前泥土之中,然而却由剑身上又射出一道强烈的剑光,射向夏平江的面门。
夏平江原来已现出难以支持的神态,这时再吃一记对方强烈的剑光,全身顿时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倏地偏过头来。
向阳君一声朗笑,即抱拳道:“承让!”
夏平江略为闭了一下眸子,兀自面现惊惶,站起来向着向阳君拱了一下手,道:
“阁下太阳神功,当世无匹,在下确是难以匹敌,甘拜下风。”
他缓缓回过身来,向着高踞在上的五柳先生拱了拱手,苦笑道:“在下无能,有辱台爱,金少侠神技惊天,足可继先生领袖武林,如果先生别无异议,那根领袖海内二十八门户的‘权杖’应交他保管,先生之意如何?”
五柳先生略一思忖,即点了点头,道:“此事理之所当,老朽原应如此。”
言罢双手解下系在背后的一个五彩锦匣,锦匣之内置有那根用以象征一代“武尊”
的权杖。
五柳先生目视着这个锦匣,内心不无深慨,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向阳君,道:“金少侠武功盖世,受此‘武尊玉杖’可称当之无愧,惟希禀奉此杖,为苍生造福,不负众望所托。”
向阳君未及答话,即见一旁高座上的那个老尼姑无为庵主一声冷笑道:“且慢!”
话声一落,面前灰色人影一闪,带出了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那个无为庵主落至近前。
此举甚是出乎众人意外。
五柳先生收回锦匣,十分惊讶地道:“庵主有什么高见?”
无为庵主虽然前番与尚万近动手,左肩窝负有剑伤,惟因伤非要害,服药止血之后已无大碍。这时猝然插手,自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见她一张瘦削的黄脸上满是怒容,那双深陷的瞳子,向着侧面的向阳君瞟了一眼,遂转向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且慢。”无为庵主缓缓地道:“关于此事,贫尼有几点置疑。”
五柳先生微微颔首道:“庵主有话请问,老朽知无不言,洗耳恭听。”
无为庵主冷笑道:“岂敢——贫尼只是有感施主保有的这根‘武尊玉杖’意义至为深长,如任其落入外人之手,显然非当。”
五柳先生白眉微微一颦,讷讷道:“庵主的意思是……”
无为庵主“哼”了一声,道:“贫尼之意,这根五杖是不能假手于一个我等认识不清、甚至于不能信任之人!这件事未来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施主岂能不知?基于正义,贫尼不得不言。”
五柳先生微微一怔,苦笑道:“庵主之言不无道理,只是这位金少侠是奉帖而来,以武夺魁,并无不合情理之处!”
无为庵主哼了一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尼所指并非武功而言,乃是为人操守的品质。”
五柳先生心知这个老尼姑的难缠,只是眼前她针对着向阳君这个主儿,显然大为不智。
由于方才目睹过向阳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