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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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玉娇抿唇,她先前笃定裴氏不会来人的揣度,在他面前倒显得狭隘了
&esp;&esp;或许,他真的是世间少有的正人君子。
&esp;&esp;这般想着,玉娇敛眸正色,再次朝裴瑕行礼:守真阿兄,你能守诺履约,我感激不尽。只是在我跟你回去前,能否请你想想办法,给我父兄寻些伤药
&esp;&esp;她回头看了眼囚车,嗓音微哽:不然我怕,他们撑不过长安地界。
&esp;&esp;裴瑕见她恭敬俯拜的大礼,垂首屈膝,一举一动,规整端庄得无可挑剔。
&esp;&esp;这般孝心、这般风姿仪态,裴氏宗妇之位许给她,也不算辱没。
&esp;&esp;放心,你既为吾妇,你父兄便是吾父兄。
&esp;&esp;裴瑕侧眸,冷厌目光扫过一侧战战兢兢的小头领,语气沉稳:我定保他们一路无虞,平安到达岭南。
&esp;&esp;玉娇闻言,心头触动。
&esp;&esp;一旁的李氏和徐氏也泪光闪动,一门女眷连着那三岁的小女娃,再次朝裴瑕躬身行礼:裴郎大恩,沈门永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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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瑕虽未入仕,但河东裴氏,盛名久著,族中子弟在朝为官者,不计其数。
&esp;&esp;他不过敲打那押解的小头领两句,那小头领便唯唯诺诺,一副恨不得跪在地上替他擦去靴上尘土的谄媚姿态。
&esp;&esp;裴瑕也知驭人,须得恩威并施。
&esp;&esp;废了那癞头衙役一只手,杀鸡儆猴,又舍了小头领一斛珠,足够沈家人一路看病吃药,吃饱穿暖。
&esp;&esp;玉娇见他安排妥当,心下稍安,含着热泪与家中亲人惜别一番,这才戴上帷帽,随裴瑕离去。
&esp;&esp;俩人先回长安,除了玉娇的奴籍,重获了清白自由身,再回河东。
&esp;&esp;玉娇知道,这世道的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娘家已指望不上,她想要好好活着,想要家里人好好活着,日后只能仰仗身旁这位裴郎
&esp;&esp;母亲临别前也叮嘱她:裴夫人乃琅琊王氏嫡女,出身高贵,心气儿也极高,她必然不愿守真娶你为妻。若她出言羞辱,你切莫争一时义气,万万要忍。只要你顾全大局、端正贤德,依守真的君子本性,定会想办法迎你为妻。你若顺利嫁进t裴府,记得与守真好好相处,戒骄戒躁,贤惠温柔你只要做个本分贤妇,守真必不会亏你。待到你肚皮争气,为裴氏诞下嫡子,你也算站稳脚跟,能和守真提一提你父的冤案了
&esp;&esp;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1]。李氏之言,声声在耳,玉娇谨记在心。
&esp;&esp;回了河东裴府,见过裴家一干长辈,她照着母亲的交代,作出一副唯诺本分的姿态。
&esp;&esp;她也不知裴瑕是如何说服裴夫人,最终,她还是拜了裴氏的祖宗,进了裴氏的大门,成了裴瑕明媒正娶的妻。
&esp;&esp;哪怕婚仪办得简单,她也知足
&esp;&esp;毕竟这个身份,哪还敢奢望十里红妆,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裴家已给了她体面。
&esp;&esp;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照。
&esp;&esp;玉娇一袭大红喜服,持着织金绣并蒂莲花的薄纱团扇,端坐喜床。
&esp;&esp;待听到槅扇外男人吩咐喜婆婢女退下,她握着扇柄的手指下意识捏紧。
&esp;&esp;不多时,同样身着大红喜袍的男人行至身前。
&esp;&esp;站定两息,他抬袖躬身,一贯平淡的嗓音徐徐响起:请娘子却扇。
&esp;&esp;玉娇垂了垂睫,顺从放下掩面的团扇,而后盈盈起身,回礼:妾请郎君安。
&esp;&esp;玉娘请起。
&esp;&esp;身前的男人伸手,隔袖扶住她的腕:今日,辛苦你了。
&esp;&esp;腕间的热意灼灼传来,玉娇脸颊也随之发烫。
&esp;&esp;他是正人君子,两人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先前他扶她上马,也只是短暂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