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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气话,“如果不是因为有张香,早就不和你过了,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将就你。。。”之类的,那时候的张香太小,还不太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张香好像懂了,也许没有自己的出生,爸妈会有更好的生活,更自由,更轻松,更没有约束。妈妈有先天性心脏病,冒着生命的危险生下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让自己绑住她的双脚令她的生活更加不自由么?这种父母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感觉真的很难以形容,虽然很感谢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用生命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又觉得自己用生命绑架了他们的人生一样的愧疚,总觉得欠了好大一笔债,用尽一生也还不了的父母恩,这让本就把自己不当回事的张香更加自我排斥。
爸妈也曾给张香讲过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在五六十年代出生艰难活下来的时代,爸妈的儿时记忆都是从挨饿开始的,从不记事的童年起都是帮家里干活,和兄弟姐妹喝像稀汤一样的棒子面粥,男孩不是帮忙种地、拾粪就是扛地里的果实去集市叫卖,女孩不是和妈妈一起搞副业就是缝补衣服、打席篾,到了上学的年级,也是利用上下学的路上捡粪,所有的课余时间继续做农活、去生产队干活,有的家里还有家长横拦竖挡孩子去上学的。在那个艰苦的年月,每个家里都有孩子早夭,能够活下来的孩子都算是幸运儿,还记得爸爸每次讲起当时自己去读高中时的经历,因为高中在20公里外的县里,每天都得早起赶凌晨3点的一班火车,然而因为差5分钱不够付车费经常被乘务员疾言厉色,有时候碰上心情不爽的乘务员就被阻止下车一直带到终点,就这样被错过一天的学无法到校,张香当时问爸爸,“上学为什么那么难?”爸爸说,“本身学校就很少,大部分都离大队里很远,每天花费在路上来回的时间把人的力气都用光了,回家后就干不了多少活了,而且家里需要人干活,按人口领口粮,有人去大队里干活就能挣几分钱,上学的时间就挣不到了,所以很多家都不愿孩子读书!”,就连铁路乘务员都这样不鼓励读书,宁可把小孩子放在火车上一天惩罚差的车钱,也不愿意助人为乐帮助一个求学少年的艰辛,是张香不能理解的艰难岁月。
张香爸妈结婚的时候一贫如洗,家里连个床单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的行李卷,因为当兵攒下的几十块钱,勉强租了个“下屋”,还得因为偶尔拖欠房租每天受房东的脸色,虽然这都是张香出生前的事情,在爸妈都在医院正式上班之后很快得到了好转,并搬进了胡同,可是这一切都令现在的张香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爸妈经过那样艰苦的年月,好不容易参加工作有了收入,不好好享受一下更好的人生,何必还要生下自己过着因为自己省吃俭用的生活呢?在张香的记忆里,爸妈永远是把好吃的、有营养的留给自己,攒下的钱也都是先给自己买必需品,然后才轮到他们自己。那些艰苦岁月都这样不离不弃地过来了,在如今这样的和平年代,为什么一切都不同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么?
在林森的眼里,从主任医师、外科副主任、外科主任再到医院副院长的张爸对自己和张香的亲近一直和官职的升迁成反比,从儿时驻外的缺席到升职返家带着两个孩子教与学到后来带着两个孩子放肆地玩,都是从不间断的,直到离家前的几个礼拜不见一次再到几个月见不到人,但是这些都让忙于中考的两个孩子忽视掉了。千禧年中学升高中的那个暑假特别热,田妈一直忙里忙外地不得闲,张香一直与世隔绝地偷闲,第一次让林森感到天翻地覆不只是一个成语而已,1985年出生之后从没有见到过的张香的脸和表情如今这个夏天都见了,在林森15岁的年纪里能试过的所有讨笑的招数都用过之后,默默地陪在张香身边成了那55天里唯一剩下的最重要的事情。
本来以为只是张香不适应父母分开生活的情况,所以才把自己放逐在电视机里,可是随着开学日期的临近,状况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好转,何芷田、林元贤、薛筱伍都单独找张香详聊过后,就在大家都以为入学之后开始新功课的新学校能让张香的注意力从爸爸妈妈的事情上转移掉时,高中开学前的一次摸底考试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张香居然跌出了奥数班的录取标准,虽然在平行班中排行第三,但是也将从此无缘重点高中的奥数班了。本来凭张香和林森的中考成绩,考进奥数班完全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没想到张香居然会错失进入奥数班学习的机会,这让顺顺当当考入奥数班的林森完全不能接受,可是面对当时的榜单毫无表情的张香,大家都无法说出责备的话来,也许是两家家长都还没有习惯为孩子的学习成绩操心,也许是因为家庭的变故让大家都觉得只是一次突发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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