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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喧嚣声减轻了许多,厉凌走进车间,就见桐子正埋头锯木板,而三师兄正在给一件做好的太师椅上漆料。
两个墨西哥人,一中年一年轻人,正在往车间抬木头,两台高功率的鼓风扇,正“呼呼呼”地向他们吹着,车间里倒也凉爽。
在六、七十年代美国经济高速发展的那会儿,利华木工厂一度有一百多个员工,其中有三十多个木匠,而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包括那五个被抓走的鱼儿。
“三师兄,桐子。”厉凌走进去喊道。
“小凌,樱姐在办公室,你去问她吧。”桐子抬头说道。
“老三,我说过多少次了,叫‘小师叔’!长不长记性你?你师傅叫小凌,你也叫小凌,怎么,你和师傅是平辈的对吧?”秦绍楠喝斥了桐子两句,又望向厉凌,“小凌,没事!你妈正在找律师,还有,那个叫安迪刘的很有本事,他摆的平的。”
厉凌点了点头,心下却在问:摆的平吗?
他有种感觉,自从脑袋里莫名其妙地被融汇进了那套《鲁班书》,他的预感,或者说第六感,总会在不时让他心有所悟,或是让他莫名烦躁,或是让他隐约猜到一些事态的发展走势。
在他看来,可能这和已经完全融合在自己意识里的书里那命相占卦术鲁班卦有关,不占而晓占,不卦而知卦,可能就是占卦术的高境界吧。
“我先去看看樱哥。”厉凌说罢望了一眼三师兄,这个已近七十岁的老人,看上去并不老,反而如同壮年。
三师兄习武之人,身板壮硕硬朗,两眼尤其炯炯有神,而且太阳穴高高鼓起,这是武学境界上了暗劲、精于内家功夫的明显标志。
但是,三师兄朴实、没有城府心机、不善掩饰情绪的耿直性格,仍然让人一望就能看出他的眼神里布满了忧虑之色。
三师兄自1948年从华夏巴蜀来到美国,帮助厉凌的祖父经营打理利华木工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当时风华正茂的少年已经两鬓斑白,垂垂老矣。
他做了一辈子木匠,在美国的社交关系仅仅就是普纳尔谷的华人木匠圈子,与美国主流社会沟通的渠道、或者说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的师姑厉凌的母亲。
被抓的五个鱼儿倒也罢了,可松果和枫条,包括桐子,都是他十多年前从美国福利院领养的华人孤儿,也算是他一泡尿一泡屎拉扯大的儿子。
好不容易抚养大,又精心传授他们木工手艺,也都成了木工厂的顶梁柱,而且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却突然被警察给关了起来!
这接下来该如何办,松果和枫条的未来会不会因为这次被抓而留下案底、影响他们将来的人生大事……
这些担忧,完全写在三师兄的眼睛里,厉凌如何读不出来?只是此时的厉凌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隐约有一种突然传承了鲁班术的欣喜和激动,一方面又担心掌握了鲁班术会对自己的命理和亲人带来冲克。
莫非,松果和枫条出事,是因为自己突然掌握了鲁班术而引起的冲克?
厉凌此刻心中真个似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
本书原前七章节(二)
第4章师侄女
厉凌走出生产车间,来到不远处的一座两层小楼,秦樱正坐在底层办公室里,电风扇转速被她搁到最大,正气呼呼地迎风吹着。
近50岁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秦绍楠就差没把秦樱成日捧在手心里了,妻子在秦樱五岁时因病去世,秦绍楠又相继领养了秦松、秦枫、秦桐三个孤儿,四个孩子以师兄妹相称。
师兄妹四人都没有读书的天赋,在华人社区学校勉强读完高中后,四人都在自家木工厂里帮忙。
秦松、秦枫、秦桐师兄弟三人跟随秦绍楠学做木匠,而木匠手艺不传女子,秦樱便成了利华木工厂的接待员兼炊事员兼财务会计出纳再兼总务后勤。
这是一个性格爽朗、但有时候脾气暴躁的像一匹烈马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乃父那种耿直与朴实的影子,三个师哥被她当成奴隶一样地使唤和欺负,她发飙的时候,谁的话都不听,唯有厉凌除外。
这个在社区华人学校读书时、考试经常吃鸭蛋、却偏爱舞枪弄棒的华人女孩,从小敬佩的就是有文化、有本事的人,在她的身边,最好的偶像就是学霸厉凌。
何况厉凌又是她的师叔,虽然年纪还比她小两岁,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厉凌就是她的克星。
“小师叔!”厉凌刚一走进房间,秦樱便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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