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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啊?”一转身,她板着脸对着张驭晓喝斥。她为什么得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一声不吭的要去哪里?你知道你住院的医药费很贵吧,从白屋走到这里,你的腿不打算要了是吗?”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依言把车靠边后,一面对她依旧火力全开。
这人一早就在发什么火?她的腿又不是豆腐渣做的,就算要爬大霸尖山也没问题,好得很。
“我走路总比某人表演特技要安全多了。”她忍不住酸他一句。
“搭我的车比搭那破公车不好吗?”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能随便使唤你吗?”
“上车,要去哪我送你,用你那两条腿走到什么时候?”他明明好心要帮她,但一开口,口气还是很冲。
“市区。”有便车,何乐不为?
她开门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连帽外套拉高的拉链里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颅,一直窝在孙立言怀里的偷渡客露脸了。
“育幼院在市区?”她说过要把它送去给育幼院的小孩子作伴。
车重新发动,沿着下破直往山下驶去。
“我要先到市区办些事。”她总不能两手空空去见那些孩子。
“譬如说?”
真是爱追根问底啊!他平时没这么热心跟啰嗦的,难道他出门不是自己有事要办吗?
她低头望了眼坐车兜风,两只小耳朵被风刮得往后翻的Lucky。“我想总是要替它带点狗食过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把她送到宠物医院的门口。
“手机呢?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别让我联络不到你!”
“我没手机。”她没有需要联络和能谈话的人。
张驭晓什么都没说,不过她也知道没有手机的自己宛如博物馆新出土的文物了,简直不可思议。
“等我一下,别走开,我去找地方停车。”他不给孙立言回应的时间,车子就开走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按下手机通讯键,“矢勤,会议取消,我今天不进公司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在等你唉!”阳矢勤哀号几乎要穿透他的耳膜。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啰嗦!”按掉通话键,把手机弃置副座,他拔除耳机,也找到了停车位。
结果张驭晓不只陪她给Lucky买了半年份的狗食,两人还去了B&G特力屋。
瞄了眼安放在后座的大提袋,孙立言还是不解,他居然买了狗屋。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
他还跟着去了育幼院,即使他一开始打定主意只作壁上观,墨镜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就算有些主动的小朋友想找他玩,他马上躲得老远,她也能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小孩,尤其育幼院里太多家庭出问题的孩子,有早产儿,身体很弱,已经八岁,看起来却只有四、五岁,一点也谈不上可爱,可是孙立言一点也不怪他。
不过当他看见孙立言动手去修坏掉的秋千,修完秋千又转身忙不通的厕所,压根没空理他,他开始移动尊脚,帮忙递螺丝起子跟苏打水,后来,他取而代之,院里待换的日光灯管、漏水的水龙头……他甚至让平常给家里宅配送食材的专业公司送来一卡车的菜,说是给孩子们加菜。
另外,他还瞒着孙立言,给了修女一张支票,并且允诺每个月会让他的基金会都送一笔钱来。
院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育幼院里的孩子从最小的婴儿到十几岁的孩子都有,年幼大些知道他是偶像明星,简直对他爱不释手,他走到哪,屁股后面就跟着一串小跟班,殿后是短腿的Lucky。
年幼很大的老修女把孙立言拉到一旁咬耳朵。
“我还担心你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上次只汇钱过来,约好时间也没来,害我担心了好几天。”
为了不想老修女担心,她并没有把自己住院的事情向她说,只推说有事耽搁了,改天再过来看孩子们。
“我这不是来了,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是雇主。”她失去家人的那一年,曾经短暂被安置在有老修女的天主教堂。
那时的老修女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感受到人间温暖,没多久,她进了军校,老修女也离开巴拉圭来到台湾开办育幼院,她虽然在世界各地奔跑,却始终没忘记这个曾经对她伸出援手,心怀慈悲的老修女。
“是个好孩子呢。”
“哪个孩子在您眼中不是好的?”
“他不一样,他的眼中有你。”老修女笑得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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