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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大家都知道除了迎拿小组成员,别人不能进入门德尔实验室的这一部分。而且今天这一点特别重要。尤其是现在。
他朝人群走去,意外地发现那里竟是鸦雀无声。没有人说一句话;全组人都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外来人。这时汤姆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他也睁大了眼睛;那个闯入者背朝着他站着——全身一丝不挂。
贾斯明站在她的电脑键盘跟前。汤姆见她悄悄地示意自己向她靠近。她的神情看上去就像见到了一个鬼魂一样。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陌生人,这时离他只有几英尺。贾斯明确实见到了鬼魂;已经死去两千多年的拿撒勒木匠的鬼魂。
贾斯明给基因形象软件键入两个指令,那怪怪的、栩栩如生的耶稣基督全息图便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射台上旋转起来。
第十九章
波士顿 比肯山
发现拿撒勒基因十五天以后,四月一日凌晨三点十二分,卡特家里一片寂静。霍利的房间里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只听见孩子柔和而均匀的呼吸声。睡梦中她恬静的脸上露出笑容,不知晓恶性肿瘤正在她体内生长。
她大脑中的神经胶质细胞开始叛变以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天。现在它已克隆出无数和自身一样的细胞,都具有同样的破坏性DNA。即使在霍利睡着的时候,这场永不停息的反叛也在不断加速进行,比丹预测的速度还要快。顺从的脑细胞无法阻止这种叛逆。甚至连免疫系统这个负有打退入侵者职责的身体卫士也不管自身细胞的突变,由着它们从事谋杀活动而不加遏制。
两天前,霍利跟教母和父亲一起去看电影《星球大战之七》时,第一次感到头痛,同时感到一阵头晕。但她没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担心爸爸会怪罪电脑而不让她玩电脑。于是霍利决定减少玩电脑的时间,只在晚上玩几个小时,这样头痛就会消失。当然,头痛不会消失的。只会加重。
就在霍利梦见去年夏天爸爸妈妈一起与她在百慕大马蹄湾粉红发白的沙滩上玩耍的时候,叛变的细胞进入了无性进化的第二突变阶段。如果不制止这些基因叛徒们的独立战争,如果允许它们在霍利颅内有限的空间无限繁殖的话,那么汤姆的宝贝女儿与妈妈团聚就不仅仅是发生在梦境的事了。
汤姆·卡特第二天早晨开车去上班时,仍然不知道霍利的情况,直到一周多以后给她做每月一次的脑检查时他才知道。在发现拿撒勒基因之后的十五天中,他一直集中思想和精力来发掘这些基因的能量。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看见耶稣基督全息图像的意义,也没有时间担心霍利是不是已经发病了。
那天早晨在克里克实验室汤姆和鲍勃·库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培养箱。他从最上层架子上拿出四只圆形透明培养器皿,仔细地研究它们。三只器皿分别装有注入了一个拿撒勒基因克隆体的链霉菌。这些细胞的作用好比一座工厂,将新的遗传指令变成编码蛋白质。第四只器皿装有同样的细菌,注入全部三个基因。
“有变化吗?”他身边的鲍勃·库克问。
“没有。和大肠杆菌E一样。并不是说有明显同样的包含物,但模式是一样的。你在所有这些器皿中加入的质粒和限制酶是不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
“嗯,拿撒三号基因仍然不肯就范。究竟是为何种蛋白质编码现在仍不清楚。”
鲍勃·库克接过贴着“三个基因…链霉菌”标签的第四只培养皿,皱起了眉头。“但我们将三个基因放在一起时就得到了这个未知蛋白质。”
“是的,但它有什么功能?人类细胞培养证明拿撒勒一号是为某种能修复DNA的蛋白质编码的,但这种蛋白质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拿撒勒二号基因的蛋白质有一定程度的细胞控制特性——但这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我想知道的是所有三个基因结合在一起形成的这个全新蛋白质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它好像不起任何作用。”
鲍勃从旁边的实验台上拿起笔记说:“要是能让这该死的拿撒勒三号基因单独工作就好了。”
“当然,假设它能单独工作的话。”汤姆低声说。
“如果不行的话,要弄清它在结合体当中所起的作用那会花很长时间。也许想办法找一个匹配的基因要好些?”
汤姆放下培养皿,在实验室来回踱着。这比他预料的要难得多。他确信自己采取的策略是正确的,但看来他必须转移重点。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如果拿撒勒基因有治疗作用,那么答案会在所有三个基因共同组成的蛋白质里。神秘的拿撒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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