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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道:“能否知道门主是谁,倒不取决于地位。关键是心性,独孤一鹤和怀恩的心性要比他们好很多。”
王怜花脸色一寒,道:“我的心性岂不是最不好?我图谋你花家家产,令你险些命丧暴雨梨花钉下,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因为你的欢喜。”花满楼的脸上绽出浓浓的温暖,仿佛能让世间所有冰雪为之消融。他轻声说道:“你在山西别院发现我还活着,那种由衷的欢喜。就算你曾要杀我,我也会原谅你的。那时你已放弃了害我的念头,而且后悔了不是么?只是你以为我已死时,心中恼恨,把一口恶气全撒在了汪公公身上。那孩子本是依你命令而来,却被你弄得莫名其妙。”
王怜花凝视着花满楼,脸上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眼里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到门外唤过一名白衣女子,说道:“去告诉李长青,按我来之前,给他的第四个信封行事。”
第四个信封。
说明来此之前,他至少已将事态的发展,估算出四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北原南花
又是月夜。
王怜花临着海风,独自站在舵楼顶上,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直到另一个身影仿佛乘风而来,飘然落在他身边。
王怜花见是花满楼,马上不自在起来。日间与其斗智斗勇,尚无暇多想,此刻夜深人静狭路相逢,那被对方按在膝头责打的画面便又浮现在脑际。
其实花满楼也没真用力打他,但一见到花满楼,他便立刻觉得臀上火烧火燎的,原本早已不痛了的地方,又隐隐生疼起来。
他第一次为花满楼是个瞎子而庆幸,庆幸自己脸上通红的窘态不会被看到。
他忙不迭要落荒而逃。
花满楼却身形移动,拦住他去路。
王怜花恼羞成怒,嗔道:“花满楼,你辱我还不够?还想把我怎么样?”
花满楼哭笑不得:“你是小恶魔,只有你把别人怎么样,谁能把你怎么样?”
手抚在他肩上,柔声道:“你都说了,我们已结为兄弟。你任性胡闹,为兄略施管教,怎能说是辱你?”
王怜花别过脸不看他,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花满楼手一扬,竟是拎了坛不知从船上何处找来的暹罗酒,指间还夹了两只杯子。他悠闲自在地在楼顶坐下,将酒倒进杯中,立时异香四溢。
王怜花却像没看见似的,动也不动。
花满楼悠悠一叹:“王公子一向城府深沉,荣辱不惊,今天怎么这样反常?你若再和我怄气,我可就认为你是故意如此,要引我不加提防,以便趁机捣蛋了。”
王怜花呼吸滞了滞,他确实是打算从花满楼身边溜开,去对船上几个重要宾客施用“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无奈心机被他说破,只气得牙根痒痒。
若是别人这般和他作对,他早恨不得千刀万剐对方了。可对花满楼,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自从被他用兄长身份责罚后,心底不知不觉间竟对他生出种不同以往的亲近。
两人并肩坐在楼顶上,共对一轮海上明月,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良久,王怜花仰身躺下,望着夜空,忽然开口,轻声说道:“我并没有叫人用暴雨梨花钉杀你。”
花满楼道:“我知道。”
王怜花愕然道:“你知道?”
月光洒在花满楼身上,清辉宁淡,映得他愈发不染人间烟火,洒然若仙。
他说道:“杀我,是令堂临时做的决定,你事先并不知情。所以,那些人传讯的三个鸣镝里,两个是已用多时的旧物,另一个新的,也就是代表我已死的那个,是后添入的。暴雨梨花钉是暗器之王,通常出必见血,你那时并不知我武功深浅,却设置了一个我逃走的可能,可见本来是命令那些人,如果我不肯乖乖受胁迫和他们走,那便放我离开。哪怕如此一来,你的通盘计划都可能作废。”
王怜花道:“就算不想杀你,至少也想软禁你后,罗织罪名,对花家兴师问罪。你不生气?”
花满楼道:“要软禁我,不过是做给令堂看的吧?你知道我不会受人胁迫的。”
王怜花叹道:“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别说是暴雨梨花钉,就是天王老子也胁迫不了你的。”
花满楼道:“所以你那天一直在山西别院等我出现,我迟迟不出现,你便以为我必遭不测,才那么怒不可遏。”
王怜花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