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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兰璧,都情深似海至死不渝。我有这些想法,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在心中默念三遍:自作多情遭雷劈,以后要戒!
“可是我现在好了,你就不能客气些?”
司马炽折扇轻点额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习惯了……”
他说,两个人如何相处,打从一开始就已定下了基调,改不了。我不禁想问一问,他与梁兰璧的基调,又是如何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十一月二十七,仲冬,玄明摆宴温泉宫,与众臣共庆皇储新立。
首座的玄明一身黑红冕服庄重,身边的单太后还似往日柔顺端方,虽年近四十而容颜不改,衔忧含愁的模样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比之玄明另一侧穿着绯色红梅暗纹华服美得咄咄逼人的靳月光,是截然不同的味道。据说,前代史官在描绘这位单太后时,只用了三个字“有殊色”,如此看来,史官诚不欺我。在靳月光与单太后身旁依次列席的,便是我的姑姑姐姐们,张徽光以及另外两张生疏面孔,想来应是我出宫后所纳的贵嫔。多日不见,丽芳姑姑身子日显,看似已有七八月的光景。席下诸臣按品秩分别列坐,排在前头的有皇太弟刘乂,刘永明夫妇,司马炽与我,以及祖父,车骑大将军靳准和御史陈元达。
时隔四月,我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再次进宫,感慨物是人非。水气氤氲间,列席臣工和首座的皇族统统消隐,眼前浮现的是夏日旖旎,我与玄明在灼热的温泉中嬉戏,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胸膛缓缓滑落,留下一道一道湿润的纹理。透湿的长发欲与肌肤亲近,在健硕的胴体上极尽纠缠……“啪”一声亮响,在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后,我狠心地往额头拍了一掌,青天白日间肖想前夫的肉体,刘云静你够无耻!既然他丝毫不在乎你,那么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与你无关。为何一瞬间让回忆钻了空子,一定要再三反省,绝不再犯!
一旁司马炽转头向我投来诧异目光,我谄笑两声,没底气地哼哼“好大一只蚊子。”
“十一月间?”
“噫,想来已成精矣!”
司马炽没有说话,明显已不想搭理我。
我托起酒壶,恭敬地为国公郎添酒。酒水飞溅,我掏出绣花手绢,在司马炽手背上细心擦拭。他喝了一口酒,我又执绢委身过去在他唇边擦拭,顺道理了理他已然一丝不苟的衣领,不小心弄乱了,又理一理。
然后眼神余光中,瞥见姑姑和姐姐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对面刘永明一脸无奈的谑笑,以及玄明若有似无的眼神。
既然是御赐的国公夫人,这么大场面自然要落力服侍周到,甚至要恩爱,方不辜负圣恩浩荡。于是我歪头娇俏一笑,对司马炽说:“相公,奴家今日这样簪花好看否?”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半晌自己伸手理好被我拂得乱七八糟的衣领,道:“好看。”
我满意回身,却听司马炽又补了一句:“簪花好看。”
嗯,与他恩爱,真是一件道路阻且长的事。
酒过半巡,文史宣读诏书,北海王刘乂上承帝意,下接民心,晋为皇太弟,以慰众卿忠君爱国之心。明明应该面有喜色的刘乂,此时却神情呆滞,一张荒芜的脸隐隐透着戾气。事后回想起来,也许这个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去做那件事了。
靳准意满志得,陈元达一脸恭谨,看不出喜怒。祖父为人为文一向旷达,为官不参与党派之争,此时正闲适小酌,对上我投去的眼神,慈爱地笑了笑。几乎只是一瞬,我眼眶一热,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
我幼时失怙,母亲又忙着管束三位姐姐和哥哥们,最关心疼爱我的,反而是旁人看来最严厉的祖父。还记得小时候,家中的小孩遇到了祖父总是绕道而过避之不及,唯恐被考学问,答不上来免不了一顿教训。只有我,一见到祖父就吭哧吭哧地爬上他肩膊,两手抓起他的胡须当马骑,一边骑一边滔滔不绝今日又读了哪些集子,喜欢谁说了什么话,去溪边捉了几条小鱼,隔壁小胖捉的比我少看不过眼就想抢,于是对打了一顿……
就是这样的祖父,有多久没见了?司马炽是前朝皇帝身份尴尬,幽居云林馆从不与众臣往来,以免落个包藏祸心勾结朝臣之名而惹来杀身祸事,我作为夫人自然也需避嫌。所以出宫后,我一直没见过祖父和家人。席间这样对望一眼,往日胡作非为的肆意和家人围绕的温暖历历在目,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想他们。
怕自己忍不住失态,我慌忙收回眼神,低头收拾一番脸色,然后将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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