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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彤咬紧嘴唇,她猛地站起来抽了夏如画一个耳光说:“好?他今天下午就受伤了!只是为了陪着你到最后,他硬挺到晚上!你到底懂不懂他心里的感受?你能不能别让他为你这么玩命?能不能别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你以为是别人害了他吗?他这根本就是自杀!因为他觉得他活着让你痛苦、让你困扰,所以他宁愿去死!夏如画,你到底是要救他还是害他?到底是爱他还是要他的命?”
夏如画的脸印上了一个血红的掌印,那是魏如风的血,虽然早已冷却,但她还是觉得烫,一直烫到了她的心。她抬眼越过苏彤,愣愣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想过很多,但从没想过魏如风有承受不住,以致放弃生命的一天。她还没来得及带他自首,还没来得及给他讲阿尔卑斯山,甚至还没来得及说爱他呢。
夏如画的泪水和着魏如风的血蜿蜒流下,她回想起从剧院走出来时魏如风似有似无的微笑,她让他一定回来,他笑着说“哎”……原来他骗了人,在那时他已经疲惫地放手了。
程秀秀看着夏如画脸上的血痕,抬手替她抹了去。她还清楚地记得魏如风对她说女孩子不要见血,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惹过事打过架,可是如今这个不让她见血的人自己躺在血泊里,甚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开口说话。而这些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和他明明是姐弟关系,却被他隐秘爱着的女人。她渐渐红了眼睛,手移到夏如画的颈间,越缩越紧。夏如画也不挣扎,仿佛想借着程秀秀的手,就这么死了。
小宇眼看苗头不对,忙死命拉开程秀秀,夏如画跌坐在地上,程秀秀揪着小宇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能不能醒?能不能活过来啊!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警察去了,滨哥和九哥一直没回东歌……”小宇茫然地说。
“能是谁干的!就是你爸!是东歌!你们全算上!是你们一个个地逼他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你们,他和夏如画早安心地过日子了!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也喜欢!但我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他不要我,我就离开!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放他一条生路!”
“你懂什么!”程秀秀喝住苏彤,“你以为他为什么在东歌干?你以为光魏如风和夏如画两个爱得死去活来就能过日子吗?他不干这个?不干这个他们没准儿早饿死了!你连见都不会见到他,更轮不上现在对我大喊大叫!”
苏彤被她说得瞠目结舌,魏如风只不过要份工作活下去,却因此越陷越深。然而无论多么纯美的爱情,也禁不起罪恶的荼毒。某日某时,一旦作出选择,就不能回头。
“我们宁愿饿死。”坐在地上的夏如画突然冷冷地说,“我和他的事,你们谁也管不着。”
程秀秀和苏彤一起看向她,她身上散发出寒冷的气息,仿佛在她和魏如风之外的地方,竖起了简单而坚固的壁垒,她们再也无法靠近一步。
最初听到警察这个字眼儿,夏如画就打了个寒战。叶向荣怎么也拨不通的电话,黄毛奄奄一息的面孔,魏如风在剧院里苍白的脸在她脑中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把她闷在了水里,断了她的呼吸。而随后程秀秀的话只是在水里再加一层冰,翻出前尘往事,让她彻底死心罢了。
夏如画就在那一刻笃定了,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叶向荣还是程豪,不管是苏彤还是程秀秀。躺在手术室里的魏如风让她放弃了所有的信念和幻想,她想原来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一样,就像奶奶刚死的时候,除了彼此,他们始终无所依靠。旁人伸出的手到最后都变成了他们的伤口,不管善意还是恶意,结果都是让他们愈加伤痛,甚至濒临死亡。
所以,除了魏如风,她什么都不要了。
魏如风是在隔天下午醒过来的,他还带着氧气罩,看见夏如画后,他的眼睛弯了弯,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哎。”夏如画一边笑一边哭了出来。
苏彤站在旁边,着急地问:“他说什么?”
夏如画温柔地看着魏如风说:“他叫‘姐’。”
魏如风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苏彤的眼睛瞬时湿了,扭过身狠狠擦了擦。
调养了几天,魏如风就出院了,这次所有的住院费用都是夏如画用家里的钱结的,虽然程豪和程秀秀都送了钱来,但夏如画都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魏如风和夏如画回家的那天是个雨天,他们一起坐公共汽车,谁也没有带伞。下车的时候,魏如风自然地举起手臂遮在夏如画的头顶,漫天的雨水中,唯独留下了那一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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