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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得很近的事,也不全是为了对余锡裕的好感,而主要是不想冷场显得尴尬,对余锡裕说:“真没想到乡里还有收割机械的,我们几个见都没见过的,你就已经会操作了。”
余锡裕胡乱谦虚几句,带她过去看打谷机怎麽运转的。苏姣就在一边拿起一把没人用的连枷,跟白染研究怎麽个用法。陈亭亭跟余锡裕随口说了几句话,就拉著苏姣回去翻船山上继续挑谷子。
余锡裕叫住陈亭亭,说:“你们带了中饭没有?”
陈亭亭说:“当然带了的,放在那边山上了。”
余锡裕说:“那中午的时候,带过来我们一起吃吧,我蒸了几片腊肉,给你们尝一下。”
陈亭亭自然答应了。苏姣在一边听著,虽然不喜欢余锡裕,但是跟腊肉无冤无仇,就没有反对。三个人之後一趟趟地来回,挑了一个早上,也算是有不少成绩。旁人对他们三个本来就没什麽期望,他们又不再急进了,所以也没怎麽累著。眼看著太阳升高,山上的人都拿出中饭开始吃了。三个人最後一挑的时候,把饭盒也一起带了过来。
余锡裕的窝棚本来就在打谷场边上,几个人就干脆过去吃中饭了。陈亭亭和苏姣第一次来,看到那邋遢至极的一片狼藉,有几秒锺的傻眼。余锡裕很热情,说:“随便坐随便坐。”
两个人的车站61
到处都是杂七杂八说不清是什麽东西的东西,三个人各自找了勉强可以落座的地方坐了。余锡裕找来搪瓷茶缸,一人一缸水。就像他一向给白染留下的印象一样,他拿出来的家什都是好货,这几个茶缸也不例外,缸子上不是红星红旗牡丹花什麽的,而是纯白地,模仿青花瓷的几抹细致花纹。
火炉子里蓄著暗火,余锡裕打开风门扇了几扇子,说:“直接把饭盒子搁上来吧,搭点热气儿。”
几个人没有异议,不揭盖子,把各自的钢精饭盒搁在了炉沿上,稍稍烤了两三分锺,才端了下来,已经热乎了。白染陈亭亭苏姣三的饭盒揭开,里面是一模一样的,每人两个窝头,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余锡裕的饭盒里却是满满当当的,里堆著五个洋芋饼,还塞著几片腊肉。
苏姣一看有些傻眼,说:“一顿午饭,你能吃掉五个洋芋饼子?”
这五个饼子是余锡裕和白染两个人的中饭,只不过白染今天自己带了中饭,这五个饼子就只有余锡裕一个人吃,就显得多得过分了。
白染脸有些热,不敢看余锡裕。
余锡裕却气定神闲地说:“大惊小怪。我一个人做一个人吃,难道每顿只做一个饼子放著。”
苏姣撇了撇嘴,没再说什麽。余锡裕夹起腊肉,是切得厚厚的,一半瘦肉带著一半肥油,蒸得晶莹剔透,引得余下三个人食指大动。腊肉正好四片,一人一片,真正天意。余锡裕不装也须装模作样,先给陈亭亭和苏姣一人夹了一片,最後才夹给白染。他心里一阵叹息,这腊肉还是他端午的时候煞费苦心坑蒙拐骗来的,藏著舍不得吃,这几天跟白染越来越有亲近的势头,就觉得,大概不能再藏私,非把法宝祭出来不可。拳头大小的一块腊肉,他计算著切成四片,到时候分给白染三片,自己再留一片,如果白染不好意思要,自己要如何如何哄他,如何如何劝他多吃一些,如何如何让他感动。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自己的这一片只能与白染的那一片可怜巴巴地遥相呼应了。
余锡裕的惫懒之处在於,对於处物并非没有贪婪之心,得到之後却带著一些不屑。此时他有苦难言,饭盒里的厚厚的肥肥的腊肉看起来也不那麽可爱了,他夹起来随随便便地往嘴里一扔,胡乱咬了几下,就正式跟这道珍肴说再会了。另外三人被他这动作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埋头吃自己的。要知道,时下一点猪肉有多麽难得,更何况这麽肥美的腊肉了,就算在家时,也不怎麽有机会吃到,更不用来了黄平乡,连吃了好些天的洋芋,突然看到这麽一片腊肉,真比沙漠里的旅人突然见著了绿洲还要珍贵。哪知道余锡裕吃得这麽草率,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但这肉本来就余锡裕请他们的,主人自然也是怎麽高兴怎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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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年节里,流行的做法是掐几段蒜苔配腊肉炒,现下并没有蒜苔,余锡裕也没有费那工夫,直接上锅蒸的,虽然简单,味道也著实不错。苏姣和陈亭亭都很细致地小口小口地啃,白染则是放在饭盒里没有动。连续几天,他都是跟余锡裕一块儿吃中饭的,今天没跟余锡裕讲好就和苏姣陈亭亭一起,他相当内疚。偏偏余锡裕一脸没事,并不质问他,招呼著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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